容从锦呐呐无语,自古只有国力强盛宗师女远嫁才能称为和亲否则只是自欺欺人的割地赔款,宗室女带了公主的名号和亲的数不胜数,她们不过是一个象征的符号,是洋洋得意的携着金银回到草原的一个附属战利品,证明他们的强大。
突厥人又见到了四皇子身死,知道平阳公主在大钦没有势力,虽是公主却与普通宗室女无异,她的前路比其他人更为渺茫。
“王爷别想这些了,再过半年你就要做叔父了,想好要给孩子准备什么礼物了?”
容从锦轻声问道。
顾昭勉强提起精神:“自然,这是兄长的第一个孩子。”
“本王都想好了,从库房找出了一块上好的美玉,又寻能工巧匠给孩子打了一枚玉雕的蛐蛐。”
顾昭得意道。
容从锦:“……”
“王爷选得极好,只是太子殿下可能对这个孩子寄予厚望,不如多选几件礼物一起送去。”
容从锦温声道。
顾昭双手环抱,斜睨着他道:“从锦不喜欢蛐蛐?”
“怎么会。”
容从锦环顾四周无人,在他面颊上轻吻了一下温柔道,“臣的夫君喜欢,臣自然也喜欢。”
顾昭不禁露出笑容,抚着自己面颊痴痴笑了两声,又凑过去吻王妃染着玫瑰汁子般的嫣红唇瓣。
“倘若是本王死了,从锦一定会很伤心吧。”
顾昭已经不是少年了,覆在容从锦身上吻得气喘吁吁彼此情动,气氛正好时忽然道。
“王爷胡说什么呢?晨起就是死呀活呀的。”
容从锦被吻得双眸浮起一抹潋滟水光,喘息着微微侧,不禁皱眉道。
“出嫁就要以夫为天,但本王看这也未必。”
顾昭深沉道,“四哥死了,四嫂反而松了一口气。”
“他时常去逛青楼,左一个右一个的纳进王府,四王妃能与他有多少情意?”
顾昭问道,又自问自答道,“自然是没有的,四哥又是’做大事’的皇子,哪里顾得上王妃?”
他的从锦也是鲜活的,若是他这么做肯定伤透了从锦的心,他死了从锦肯定如释重负回定远侯府去,哪里会想起他?
“从锦不会像四嫂的。”
顾昭低声笃定道,“从锦心里有本王,你会难过的。”
“但你不要难过太久。”
顾昭吻他面庞像在亲吻着一块无暇美玉,轻声道,“本王盼着你欢喜。”
最多为他难过两三天,从锦就能恢复平时的模样,这就最好了,若是死后真有魂魄游荡就是意外之喜了,他可以飘来荡去依旧陪在王妃身边,等百年之后两人依旧手牵手去碧落黄泉。
“王爷别再说这些胡话了。”
容从锦一双桃花眸眼角沁出一点水汽,单手紧紧攥着顾昭衣角,力气大得丝绸的亵衣上刹那间出现数道细密褶皱,几乎扯破衣裳,声音却依旧柔和清澈,“若是您敢在臣前面离去,臣就要犯下大不敬的罪了。”
他一改避世性格,甚至入了太子的眼就是求一个顾昭此生安稳,现在顾昭却跟他安排起这些了?
顾昭转瞬就忘记了他说过的话,嘿嘿笑着拥紧了王妃,抱着他滚到了幔帐深处,一路细碎珍惜的吻沿着容从锦眉心落下,似雪花飘扬落在傲雪寒梅的花瓣上,为寒梅装点,疏冷梅香温柔拢在他们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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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还是派人去琼林苑把那头棕熊猎了来,制成一张熊皮毯子送给顾昭御寒,顾昭只坐了一下就抱怨棕熊皮毛针扎似的硌着他,容从锦让人顺了几遍,他才勉强坐得下去。太子妃身子逐渐重了,皇后免了她入宫拜见,只让她在东宫休养,又拨了几个好服侍性格和顺的宫女来伺候太子妃。
容从锦坐在茶床边,手中握着一卷书,垂眸读书,顾昭亲捧着一个浅蓝色珐琅手炉进来,往里面放了香片轻放在容从锦手边好奇问道:“在看什么呀?”
“《礼记》”
顾昭念道,“怎么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