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太子并不支持,她仍不肯罢休,又对燕王道“我见妙弋识大体知进退,处处为四弟打算,便想着,王府迟早要添新人,何不将这知根知底,又能亲上作亲的姑娘娶回府中?小妹甘愿委身做侧妃,又能与妙弋和睦相处,岂非良缘一桩?”
朱棣付之一笑,讥讽道“太子妃的确不止一次对本王提起此事,难道是本王态度不够明确,以至令妹仍旧心存幻想?那今日,本王便同她说清楚。”
言罢当即起身走向还在舞动着的吕嫣,她本就一心二用地留意着燕王的一言一行,忽见他逼近自己,忙止住舞步,无措地看了他一眼,慌张地垂下头去。
燕王嗤笑着道“你是太子哥的妻妹,本王原不想把话说的那么难听,怎奈你这般冥顽不灵,仍撺掇着太子妃妄图说服本王。你听好了,曾在本王面前不择生冷,弄虚作假之人,永远不要再有嫁入我燕王府的念头。”
吕嫣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听到燕王亲口说出了断她指望的话,她再顾不得矜持,几乎脱口而出道“不,殿下,你对我误解太深,我对殿下绝无二心。”
朱棣轻慢地一笑,奚落道“是你对本王误解太深,告诉你,本王对王妃也绝无二心,燕王府永远不需要侧妃。”
吕嫣呆愣在原地,内心的绝望之感铺天盖地袭来,直到燕王与妙弋辞别太子,离开琼芳阁,她才醒过神,拔腿要追出阁去。吕姮命左右拦下她,劈头盖脸地道“你想干什么去,还嫌不够丢人吗!”
吕嫣哭道“姐姐,我不甘心,我可是您的亲妹妹啊,却连做他的侧妃都不配吗?”
太子目睹吕姮姐妹二人这场闹剧,鄙薄地摇叹息着,悄然离去。
待吕姮现太子已不在阁内,她终于抑制不住地爆,叱骂道“住口!别再落下不值一文的眼泪,燕王不要你,还当众羞辱你,根本没将你我放在眼里,你不要再自取其辱了,尽快忘掉他,昂起你的头,别让我也小看了你。”
吕嫣抽咽着挣开左右拦阻的手,揩泪道“姐姐就不该选在今日向燕王提及此事,你我毫无准备,何况徐妙弋也在场,侧妃的事,十有八九不能成。”
吕姮缓缓走近她,目光透着凌厉,质问道“你在埋怨我吗?”
吕嫣脊背冷,摇着头道“妹妹不敢。”
吕姮哼道“你若还想继续做我妹妹,就听我的话,别在燕王身上浪费感情。你怎能放下身段去做徐妙弋的陪衬,和她共事一夫?宁做平民妻,不做帝王妾。别再自轻自贱了,懂吗!”
吕嫣似乎有所察觉,吞吞吐吐地问道“姐姐,你莫不是。。。。。为了阻止我嫁作燕王侧妃,故意断我门路的吧?”
吕姮未置可否地笑了笑,默然转身离去。吕嫣欲哭无泪,独自一人呆立在原地,她思慕燕王多时,却一再被他拒绝,这次更是将她羞辱地体无完肤。她意气消沉,心痛如割,挥手打翻那只被妙弋插放了腊梅的梅瓶,从一地的碎瓷中摸起一块,朝手腕划下。。。。。。
朱棣与妙弋正要出内城,刘霖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道“燕王殿下请留步,太子爷请您去东宫叙话。”
朱棣道“若要为吕嫣当说客,本王可不去。”
刘霖躬身道“据奴才所知,应与吕嫣姑娘无关。”
妙弋对朱棣道“四郎还是去吧,我回府等你。”
内城相别后,妙弋同等在庑放的盈月会合,一同出城门往马车停驻之处走着。一队金吾卫对向行来,交错而过时,队末一人突然离队,急步行至妙弋身前,单膝着地,参拜道“小人汤骋叩见燕王妃。”
妙弋只觉此人面生,遂问道“我们可曾见过吗?”
汤骋似遇故主一般,满怀热忱地道“王妃不记得小人了?小人原是敬懿皇太子妃陵的守陵卫。”
妙弋对他并无甚印象,却知在太子妃陵中被吕姮刁难时,确有一名守陵卫悄悄潜出,去向太子通风报信,太子折回,这才救下她与盈月主仆。
妙弋忙道“快请起,我记起来了,多亏你仗义援手,请回太子殿下,才使我和盈月脱困。你如今在金吾卫当差?”
汤骋站起身,回道“禀王妃,小人得太子殿下提携,如今已是金吾卫副统领。”
妙弋笑道“是汤统领了,恭喜高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