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刚好就在旁边站着,见状毫不犹豫地挡了上去。
男人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手一抖,砍到了村长胳膊上,等他扭过身再想去砍第二刀时,沈甘棠已抬腿踹了过来。
男人腿脚本就不利索,再被她这么一踹,当即摔了个四脚朝天。
这时刘氏也反应过来了,抄起路边的石头就往他头上招呼,“狗东西,还敢拿刀砍人,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别看刘氏是个女人,但揍起人来可毫不手软,没两下便砸得男人捂着血淋淋的脑袋向村长求救:“满仓叔,救我,我是铁柱啊!”
“铁柱?”
村长一惊,连弯腰凑到近前仔细瞧了瞧,“哎呀,真是铁柱!你咋弄成这样了?还有,你拿着个菜刀准备干啥?”
顾铁柱仰头,恨恨地看了沈甘棠一眼,“我要杀了她给我娘报仇!”
“给你娘报仇?”
村长心里又是一咯噔,“你娘死了?”
“对,死了。”
顾铁柱点头,咬牙切齿地瞪着沈甘棠道:“被这个毒妇害死的,如今尸体还在衙门放着,满仓叔,你是没看见……我娘她死得惨呐!”
说着,他还痛苦地挤出几颗眼泪,再配上那蓬头垢面的乞丐打扮,看起来真像极了急于为母报仇的大孝子。
村长一看他这模样,心软的毛病果然又犯了,满脸堆笑地回头对沈甘棠道:“怀瑾媳妇,这孩子就是一时糊涂,回头我好好劝劝他,刚才的事就算了吧,反正你也没伤着。”
沈甘棠气笑了,“刚提醒过你别犯糊涂,转头就忘了,真就狗改不了吃屎呗。”
村长苦口婆心地继续劝:“怀瑾媳妇,话别说那么难听啊,田大妮犯了大错,是该死,这点我不说啥。
但她再坏也是铁柱的亲娘,儿子想给娘报仇,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这孩子从小就可怜,你行行好,饶过他这一回吧。”
沈甘棠懒得跟他废话,直接一把将人推开了,“顾铁柱,你口口声声说要给你娘报仇,那我问你,你娘刚被官差送回杨花村那会儿你跑哪去了?”
顾铁柱垂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村里人老找我麻烦,我躲起来了……我不知道她回来了,要是知道我肯定不会让她自己在家的。”
“躲起来了?”
沈甘棠冷笑,“是跑青楼快活去了吧!有钱的时候想不起你娘,没钱了,无路可走了想起来她了,顾铁柱,你可真是个大孝子啊!”
顾铁柱脸涨得通红,但仍嘴硬,“你管我什么时候想起来她,反正我娘是你害死的,你要么赔命要么赔钱,自己选吧!”
沈甘棠垂眸,看他的眼神跟看狗一样,“今天我也把话撂这儿了,你娘的死是她自找的,跟我没关系,我命不赔、钱也不赔!
要么你去报官,看官府理不理你;要么你想办法把我杀了,但如果一次没杀死……那你可就有福喽。”
说到最后一句时,她含着笑的目光缓缓从顾铁柱脸上扫过,明明是炎热的夏天,却看得他生出一身冷汗。
别说他了,连村长的腿都软了,但腿软也得硬着头皮上,没办法,谁让他是一村之长呢?
“铁柱啊,你也听见了,你娘的死跟人家没关系,要是有关系,官府的人早就把她抓了,哪轮到你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