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焦急出声,“夫人,你忘了江猛的话了吗?”
桑榆晚转过身去,睨着他,“我的话,你也不听了。”
明朗心头一紧,低头,“夫人,我是担心你的安危……”
“出去。”
桑榆晚冷声打断。
明朗盯着容止看了几秒,把大衣口袋里的匕拿出来,“夫人,拿着。”
桑榆晚看了一眼,瞳仁瑟缩,汲气,接了过来。
明朗这才抬脚。
桑榆晚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坐下,“唰”
得一声,匕出鞘。
锋利的寒光从她漆黑的瞳眸划过。
是愤怒之火,亦是冷漠之霜。
下一秒,冰冷的匕贴在了男人的脸颊上,“容止,别装了。”
寒漠如霜的光影里,男人睫毛颤了颤,毫无血色的唇轻轻扯开,“夫人真是慧眼如炬,我想多睡一会儿都不行。”
桑榆晚眼帘微低,嘴角浮出了一抹毫无温度的笑容。
容止睁开眼睛,墨瞳里倒映着一张清绝明艳的俏脸。喉结快地上下滚动,努力抑下翻涌而上的气血。
桑榆晚不动声色把匕从他脸上移开,快入鞘。目光移向匕上篆刻的梵文,冷声开口。
“二爷不愧是大明星的男朋友。一张床上睡久了,演技跟着提升不少。”
容止咬牙,坐了起来,靠着床头。眉梢轻挑,薄唇上扬,“夫人这话,我有些不明白。”
“二爷,这出‘苦肉计’,你排练了多久?”
桑榆晚唇边浮出大团的嘲讽。
容止眼眸深邃的望着她,不愠也不怒,“我要害你,何需排练。”
桑榆晚表情一滞,心跳如同冰封一般。
他目光坦荡,不加掩饰,不避锋芒。
桑榆晚心里已有了答案。
容止的视线落在她手中的匕上,瞥见上面的梵文,眉骨微挑,笑意不达眼底,“明战送你的?”
桑榆晚一愣,眸底闪过一丝疑惑,手指收紧,愤恨道,“与你何干。”
“他以为送你一把匕,你就能自保。”
容止的目光透着冷寂,唇边噙着若有似无的嘲讽。
桑榆晚心猛地往下沉坠,如同灌满了冷铅,“你别太过分。”
容止勾唇,似笑非笑,“怎么?他在你心里就那么完美……”
话未说完,桑榆晚拿起带过来的那束白雪花,重重朝他砸去。
白色的花瓣,洒落在床单上。
容止的头和脸上,也沾染了不少。
他没有处理,只是偏头看向桑榆晚,淡淡出声,“花语。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