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把尸体扔进老渠。
估摸着,这应该是雁过山庄的最后一拨。
明天一早,自己就会堵住他的村口,想来也不见得能来,能来也不见得能找到老渠柳。
他盘腿坐下,慢慢平下心静下气,要好好休息,说不准,明天是一场大战。
可小黄狗的事,总在他脑海萦绕,挥之不去。
他一直劝自己,不用担心,有可能,小黄狗就在老祖的院子中间躺着呢,还是四脚朝上的嚣张。
都说,劝人是昧着良心,劝自己也一样。
但,有一点要想清楚,“想”
是没用的。
其实,每个人都知道,“想”
是没用的,却又不能不想,无法控制。
这个东西,好像叫“牵挂”
。
少年牵挂着小黄狗,又顾及着明天的冒险,还想着“九地符阵”
会不会被现……
这些都搅和在一块,心里乱得是一摊浆糊,摸哪粘哪,甩不掉,擦不净。
如果老祖在,会告诉他,此时不宜修炼,该起来溜达溜达。
否则,强行入定,会伤到自己。
可惜,老祖不在。
少年在危险的边缘,艰难地喘息。
一道灰白色的剑光,闪电般突袭而至。
拯救了他,也把他置于更加危险的边缘。
还好,他的剑,头扎黄巾的金甲勇士,本能反击。
小鹿迎上,哪知银样镴枪柔软,这来袭的剑光更柔软。
若说银样镴枪是一条丝带,那这来袭的剑光就是一团棉花,或一滴水,刺进去,浑若无物,没有着力点。
小鹿爆散,就像有人往水面投一粒石子,打碎了夕阳。
少年吐了一大口血。
第二道反击的金光竟然是柴垛。
她一样的头扎黄巾,身披金甲,只是在鬓角,斜插了一朵晶莹的雪花。
粗枝大叶的柴垛,顿觉多了一份俏丽俊雅,风流就在这朵白雪花。
柴垛五指张开,一把推向那绵软无力、又急若闪电的剑光。
那剑光顿时调转回头。
不对,不是调转回头,是它照样射过来,只是,又有一道同样的剑光,以同样的度,与它顶头对射。
这就像,你对着铜镜扔球,铜镜也会向你扔球一样。
这两道剑光还没有相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