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穿衣时沈临佑走了进来,自打回来,他就只字不提今夜生的事。
见云梨坐在床边,他默默走过去,接过她手中的袜子半蹲在她身前替她仔细穿着。
云梨看不得他如此沉默自责的样子,她捧起沈临佑的脸,看见他通红的双眼,云梨心中蓦地一痛,柔声道“他没有碰我。”
沈临佑听了这话,愣神了很久,待反应过来后倾身抱住了她,紧紧将她箍着,久久不愿松开,那是失而复得的后怕。
霍炀得知公孙汕行动失败后很是不悦,这时底下又有人来报“护城河里飘了十来个头颅,有不少百姓被吓得病倒。”
霍炀脸色更是难看,他怒吼道“去把头捞起来!”
直到人都出了厅堂,他才叫过公孙汕问“你说的那个女子叫什么,死了没有?”
公孙汕回说“名唤云梨,如今平川府没动静,想是被救下了。若她死了,沈临佑定会举兵为她报仇。”
霍炀冷笑“还是个痴情种,可惜了,江山社稷最容不下的就是痴情种。”
沈临佑此次出行长青阜并不顺利,所以早早就回到了平川府。也幸而不顺利,才赶上救了云梨一命。
沈临佑在长青阜那里吃了瘪,他也不耽误,直接就整军待继续往石邑郡去跟大军汇合。
云梨收拾行囊时心不在焉,沈临佑握住她的手道“你不是一直想随军,今日怎么怏怏不乐,是有心事?”
云梨望着他道“那个晚上,有个保护我的小将殒命了……可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他们在院外站了快一年,我怎么能连他们的名字都不问一问呢?”
沈临佑不忍心看她责备自己,便道“被杀害的那个叫陈雨,受伤的那个叫方宜兴。陈雨我已经厚葬过他,也会善待他的家人。”
云梨道“方宜兴是你帐下的将士吗?”
“是。”
云梨央求道“那你可不可以让他继续跟着我?”
这样的话,也就不会上前线了。
沈临佑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念在陈雨的份上,便也点头同意了。
临行前,有小厮递了个箱子,说是松吴镇的人给她的。
云梨有些纳闷,毕竟与松吴镇的故人也好些时候没联系了,尤其是最近生了这么多事情,更是联系甚少。
打开箱子,现里面存了一坛好酒并一个骨瓶,骨瓶之小,单手便能握住。
云梨拾起骨瓶,打开一看,里面却是一粒丹药。
附来的信条上写着多谢梨娘相赠酒方,附梨花白一坛。
沈临佑道“怎么这个时候想起送酒,倒也真赶上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