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三个月而已,我会撑下去的。”
“怎么撑?”
韩星年双目腥红,从他看到云梨开始,他的怒火便没有压制下去过,他努力不去注意,可一想到云梨所受的磨难,他就比自身凌迟还要痛苦。
他抚着她的脸,声线都在颤“他打你了是不是?”
“只有一次。”
外院熙熙攘攘,叫喊声此起彼伏,响动越来越大。
云梨贴着他的掌心,她努力绽出一个笑容“你走吧,我会等你来接我,届时我们一起回南荒,回到小凤凰和云泽身边。”
可他不愿放手。
院外,史谊等人冲将进来叫喊“仡宿领被卫尉军困住难以脱身!”
云梨狠下心决绝道“史谊,你带他走。”
韩星年指眦裂地被他们拖出院外,手上倏然落空,他的声音仍在耳边回荡“梨娘,你等我,我绝不会食言!”
竹影白墙,青瓦碎砾。
尊立在墙下,睨着眼前人嘲噱“手下败将,莫非也要与你那美娇妻一样来送死?”
仡宿尔弯刀掣去,被尊横刀阻隔,“我记得,你那小新娘才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罢?可怜啊,婚仪未成,就先殒命。”
仡宿尔上下挨了数刀,莘柳临死前的面靥在他眼前浮现,他回盯住尊的背影,弯刀凌旋而去时,果然又被他阻下。
竹叶微颤,雪沫四溅。便趁此时,仡宿尔取出腰间匕凌跃上前耸然插入尊肩膀。
短刃虽不足以要他性命,可也拥有巨大的杀伤力。绫衫被划出撕裂的响声,尊硬生生受下这刀,却不见他有半分势弱。
两人近身搏斗十余回合,不多时,韩星年领兵杀退卫尉军,两人合力进攻,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尊渐渐支撑不住,不过一个不慎,就被韩星年砍裂腿骨,他支撑不住跪在石砖之上,仡宿尔血涌帛裂,他将弯刀抵在尊脖颈,脚底碾着他的腿骨道
“她叫莘柳,而你这种死士甚至连自己的姓名都无法拥有,你们又是什么杂种?”
言毕,他手起刀落,一刀绞下尊头颅,抛去林中。
此次他们能够顺利进入皇寺,完全在于韩星年自导的那场婚嫁大戏,让沈临佑误以为他被围困不得已向淳于氏低头。
这回了结了银骑卫尊,也算是除去一个心腹大患。
几人撤出皇寺来到山脚,却又不期然遇到另一支眼熟的军队。
看到为的将领时,仡宿尔当先勒了马,他毫不客气讥讽“当沈临佑走狗的滋味如何?他可有封你个三公大臣做做?”
仡宿丹立在百米开外,他似乎沧桑了不少,一点也不似当年在南荒时意气风的模样。
半晌后,他用南境语道“阿尔,你是我的胞弟。”
他只说完这句,便领着麾下的南境大军转身离去。
仡宿尔一时有些错愕,后面追兵将至,他未敢耽误,和韩星年等人火打马经过,走远后他才忍不住回头看了兄长一眼,最后仍是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这样逐渐远去。
正院内,沈临佑脸色铁青地坐在案后,约摸过了两刻钟,盛晖鸣半臂是血的回来报曰
“他们这次有备而来,银骑卫尊被杀,我方死伤十余人,苏姑娘也不见了……”
“除了仡宿尔,还有谁来?”
盛晖鸣捂着伤口,气息粗重“韩星年。”
沈临佑“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