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的夜并不安宁,时常能听到各种喧闹声,像行雷一般似乎在耳旁作响。
张君竹起了夜,坐在床榻边上脑海中镌刻着孟风眠那张脸芙蓉脸,一时间气血翻涌,竟耐不住自己动起手来。
柳漪洛被软榻摇醒,心头警铃作响。
男人的海誓山盟不过是一晌贪欢,甚不及水中月山中日来得赏心悦目余韵悠长。
茉莉花在暗夜里散幽香,如浮云卷霭。
翌日,她起了大早,甚至纡尊降贵的给他准备早饭。
张君竹挑眉将她打量,随后看着面前一碟灌汤包,一碗清粥,霎时便失了胃口。
看着他搁下筷箸,柳漪洛冷笑,“你不会担心我再饭菜里下毒吧。”
“最毒妇人心,也不无可能。”
调笑间,他重新拾起筷箸。
一口一个灌汤包,汤汁充盈口腔,却泛着一股猪肉的腥味,味道谈不上好如鲠在喉。
“我可不似你,在刀尖上舔血。我呀,手上没人命。”
柳漪洛把玩着鬓角丝,眼中谩笑像轻浮浪客。
他冷笑道,“杀人何须用刀,你可比刀子毒多了,谢家那老太婆是怎么死的,你可忘了?需要我帮忙回忆吗?”
柳漪洛面色一凝,“吴氏本就是要死的人,与我何干。”
“天底下谁人不会死。”
张君竹哂笑。
气氛不再和煦,像步入了箭雨纷飞的战场。
缄默几息后,柳漪洛娇笑一声,“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离不开谁,说这些怄气话作甚?”
张君竹砸吧嘴,取来巾子揩了揩。
“附议。”
“昨日只去了盈朝园?”
“恩。”
“今早出门买早点时,听人说起此事,说盈朝园那位和姬家有关系,是个女子?”
柳漪洛转入正题。
“姬小公子的未婚妻。”
“什么模样?”
姣姣芙蓉色,盈盈出秋水的话被他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