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府。
华庭最近很忙。“废除死刑”
不但是他的家事、私事,更是国事——作为能做成这件事的人,终将彪炳史册、为万世楷模。为了达成这一夙愿,他几乎跑断了腿、马不停蹄地接连拜访了联邦政坛知名世家大族近百户,直到今天才终于有了歇一歇的机会。
只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还没来得及好好睡上一觉解解乏,秘书长就找了上来,神色十分严肃:“总统,警署那边传来消息……”
当他公事公办地简单叙述一番经过后,原本预想中的惊怒或者骇然却并没有出现。自己这位已经跟随了七八年的老上级、如今的总统先生神情似乎都没怎么变过,只是平淡道:“知道了。仁和医院的大夫怎么说?”
秘书长先是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好吧,总统先生的思维总是这样跳跃,他始终无法完全跟得上他的节奏:“看过片子了。专家们经过五轮会诊,初步结论是可以通过手术切除,但……”
华庭抬起头,眼睛透过花镜和蔼地看向他:“说下去。放心,我心里有数。”
“但是,术后存活几率很低。专家说,他如今的身体状况可能已经承受不住开颅手术这样的烈度了,并且时间拖得越久,失败可能性就越大。万一……他们不敢保证。”
“几率很低,总该有个数字吧?具体是多少。”
“不到百分之五。”
秘书长声音底气有些不足:“所以,他们更建议采取保守治疗法,起码还能延续半年左右的生命。”
“好,我知道了。”
华庭揉了揉隐隐胀痛的额头,难得失去耐心地挥了挥手,示意秘书长先出去;等到办公室只剩下他自己时,才重重地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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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牧远再次带来有关他的消息时,已是三个月以后了。
“你说的没错,李驰伦的确是恋*童*癖。”
他将照片一字摊开,治愈她面前:“呶,给你的新灵感素材,希望你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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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看向照片。那上面,少年羸弱的身体上布满了淤青和伤痕,从头到脚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而伏在他shen上“卖力”
的那个样貌丑陋的壮年男子,则如同一头真正的野兽般,丝毫不顾他的遍体鳞伤,保持着兽类最原始的“那种”
动作姿态,连同那副同样狰狞贪婪的表情,一道被相机定格了下来。
“哇,”
她仿佛现了新大6的探险者一般,小小惊叫了声:“原来那个衣冠禽兽不但自己‘上’,还喜欢看别人上呀。emmmm……当观众有亲力亲为那么爽吗?”
文牧远对她的冷血早就习以为常,因而此时也不甚介怀地接过话头:“事已至此,这孩子还能用么?”
她天真无邪地眨了眨大眼睛,反问:“他坏掉了吗?”
“暂时还没有。不过——”
“心理素质不错,当然能用呀。”
她神秘地笑了笑:“将来我能见到他吗?”
“这个么,”
文牧远也故作神秘道:“取决于你在这个故事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她感兴趣地竖起了小耳朵。“哦?”
“目前为止,你的小说里只有他,没有你自己。告诉我,你想成为故事里的什么人?”
“我么,要做全知全能的神。”
不假思索的回答。
“不好,非常不好。”
文牧远连连摇头:“女人是不能做‘神’的,这不符合主流审美。做他的拯救者怎么样?还记得吗,每个大英雄背后都有一位红颜知己,你就是那位红颜知己。”
“不好,非常不好!”
她学着他的语气,小大人似的:“我才不要做那种愚蠢的女性!我就是我自己,不是任何人的红颜知己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我是独立自由的!”
“可是,‘观众’不会喜欢这样特立独行的女角色啊。”
文牧远语重心长循循善诱:“这孩子将来必是祸国之姿,智商也是顶尖,如果能顺利长大,定会成为天底下所有女性肖想觊觎的极品男人。做他的女人有什么不好?”
女孩的表情彻底冷了下去。
“你是在教我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