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件事”
生之后,胡蝶就没再出过家门。
她感觉自己是被人盯上了——具体是什么人,她说不清楚,所以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待在家里,哪儿都不去。好在现在距离开学还有段时间,安安心心宅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笃、笃、笃。”
三下很有节奏感的敲门声。此时家里没人,胡蝶随手从抽屉里取出防狼棒,一边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向外看去。门镜另一侧站着个四十岁出头的男人,容貌清俊,中等身材,身形瘦削,一言不地直视着猫眼,仿佛正通过猫眼直视着她的脸一样。
“啊!”
她兴奋地小小叫了声,立刻给他开了门。男人一言不地走进屋子,喝了口她从冰箱里取出来的饮料,方才开了尊口:“有人找过你么?”
“没有。”
她回答得很干脆,漂亮的瓜子脸上浮起娇俏的笑容:“柳叔叔,我都快半个月没见着你啦,人家好想你呢!”
男人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警察盯上你了。”
胡蝶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过了一会儿,她才重新绽开一个很勉强的笑容:“不可能。蒋峰已经死了,再说我根本没参与实施……不可能的。”
“我只相信我自己的眼睛。”
男人道:“而且,蒋峰并没有死。”
“没死?”
胡蝶惊叫道:“怎么可能!那么严重的爆炸之下,他居然还能逃出来?柳叔叔,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看新闻上说当时那一栋楼的人都死了啊!”
男人不答反问:“如果他没死,你会不会和他‘再续前缘’?”
。sdιchZ。coΜ
“呵呵。”
胡蝶冷笑一声,随即蛇一般滑到男人怀中,纤细白皙的手臂环住他的脖子:“他和叔叔你能比么?从一开始就只是利用而已,你说,我对那个愣头青会有什么真心呢?”
闻言,男人笑了。他忽然猿臂一舒,便将这个简直可以做他女儿的女孩子用力揽在怀里,空出来的那只手摸了摸她的头。他的手指修长而充满力量,手掌很大,胡蝶爱极了被他一手掌握的感觉——那总会让她充满安全感和归属感。
十分钟后,男人心满意足地走了出来。等出了单元楼大门,他径自上了一辆停在附近的小轿车,对着驾驶位上的人说道:“回去。”
季笙秋回到警署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她一只手拿着奶茶,另一只手拎着大袋各式各样的零食,一进门就像走亲访友似的给各个还坚守在工作岗位上辛苦摸鱼……哦不,加班的警员们分,一边满脸堆笑:“哎呀,辛苦辛苦!亲们真是辛苦啦!”
对于这个从联邦最达城市来的“公职心理咨询师”
,n市警署众人虽然多少都有些好奇,但毕竟都是吃公家饭的人,知道机关内该有的行事分寸,因而对她只是客气,并没表现出多少热情。不过对于她这明显的拉拢、示好之意,大家倒都“却之不恭”
:
对于在机关里工作的人而言,工作是永远做不完的。学会做人,永远比埋头苦干更重要。
贿赂完众警员,季笙秋哼着歌儿径直走向一层走廊尽头的羁押室。打开外面的木板门一看,豁!白崇简和钟鸣坐在铁栏外的沙上对着外卖埋头苦吃,铁栏外面赫然围了好几个女性文职人员,个个肤白貌美盘靓条顺,眼神却冒着母狼一样贪婪的绿光,仿佛要把什么东西生吞活剥吞吃入腹一般——
“咳咳!”
季笙秋重重地清了清嗓子。几个女警员这才注意到她的存在,立刻纷纷后退了几小步,谨慎地向她打了招呼:“季老师回来啦?”
“才从外面回来,带来点儿夜宵,别嫌弃。”
季笙秋二话不说给她们手里一人塞了一杯奶茶:“几位美女,我这边儿得开始办案了,您看……?”
“哦,哦,不好意思哈。”
女警员们纷纷羞红了脸,逃难似的快离开现场。等她们都走了,她才转身关好外面的门,给白崇简和钟鸣一人一盒烟,压低声音问道:“刚才什么情况?”
“她们说要看看。”
白崇简平平板板答道:“我向她们宣布了纪律,看可以,不能聊天,否则就出去。”
“……老白,难怪没女人喜欢你……”
季笙秋捂了捂额头,道:“他吃过晚饭了吗?”
“甭提了!”
钟鸣气不打一处来道:“这个家伙简直当自己是来度假的了,居然挑食!”
他忽然抬高音量冲着铁栏里的男人道:“我警告你啊,是你自己不想吃饭的,别回头诬陷我和白哥虐待你!”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