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喜欢被所谓规则、纪律拘束的感觉。”
她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认道:“我爱自由。”
“……幼稚!胡闹!”
对于她这堪称诡异的借口,许松根本无法理解,也不想理解。他简单粗暴地骂了她一通,然后把她撵出了办公室;然而向来谨慎的季某人不做则已、一做做绝——直接越过许松局长向市里组织部写了一封“陈情书”
,婉拒成为所谓的正式“公职人员”
。
“入编”
风波平息第二天,白崇简就很突兀地邀请她出去吃饭,然后在吃饭的过程中、很突兀地说了句:
“季老师,和我交往。”
经历了昨天许松的“惊吓”
,季笙秋这回所幸没有一口老血喷出来。她向后一靠椅子背,两眼望天,喃喃道:“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老子想回火星……”
“我没在开玩笑。”
白崇简丝毫没有半点被婉拒的意识,继续说了下去:“我比你年纪大,为人稳重,有京城户口和房子、车子,存款充裕,足够照顾你和孩子。”
“等……等等!”
季笙秋险些从椅子上跳起来,吓得嘴都瓢了:“孩子?哪儿来的孩子?!”
“你和我结婚之后,自然会有孩子。”
白崇简一脸严肃地看着她,仿佛根本没有觉自己的言哪里不妥:“季老师,你年纪也不小了,正处于生育的最佳年龄尾期,因此我认为我们两个现在结为夫妻非常合适。”
“……”
你他妈神经病吧?!
季笙秋现在非常想把这句话直接扔他脸上,再一记左勾拳一记右鞭腿削得他满地找牙!然而有些事终究也只能想一想,出于现实考虑,她只是面无表情地冷笑了声:“呵呵,是吗?这真是我听过的最不好笑的笑话了。”
说罢,拎起包转身就走。白崇简在她身后不解地追问:“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
季笙秋头也不回地森然道:“我对你没意思——虽然你确实很优秀,很适合结婚,可我对你半点‘性趣’都没有。你刚才的那些话,我已经视为对我作为女性的一种物化和歧视了!白科长,还请你另请高明吧,告辞!”
……
俗话说得好,撒气一时爽,和好火葬场。待回到市医院看望李清麟时,季笙秋的气性也过了、因而忽然莫名地心虚起来:尤其,当她眼见白崇简就坐在李清麟病床前不停地敲着键盘时,她的愧疚之情就愈浓重了。
她进到病房里的时候,李清麟已经醒了。这些天他三天里能有两天半都处在昏迷之中,好在随着时间推移,身子倒是恢复了不少,意识清醒的时候也逐渐多了许多。听见她的脚步声,白崇简连头都没回,反而是李清麟主动跟她打了声招呼:“季小姐。”
“哦,你醒啦。”
季笙秋马马虎虎地应了句,把买来的果篮放在他床头前面,两只眼心虚地盯着白崇简的背影。正当她犹豫着该以怎样的姿势向白崇简道歉时,后者忽然激动地一拍桌子:“成了!”
什么成了?
季笙秋正一头雾水,白崇简就顶着一脸憨厚的傻样转头看向床上的病人:“又翻了一倍,你很厉害。”
我去,这什么情况?季笙秋诧异地也看向李清麟,后者苍白的脸虽然因为伤病而瘦得几乎脱了相,却仍很有礼貌地牵了牵嘴角,微笑了下表示回应。转头一看白崇简的电脑屏幕,她不禁笑出了声:“我去,老白你炒股呢?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用电脑炒股啊?”
说也奇怪,“老白”
二字一出口,之前尴尬的感觉便即烟消云散了!白崇简扭头重新看回电脑,头也不回地:“我又赚了一万。”
“?”
“如果你想业余时间赚外快,找他。”
白崇简终于回头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你们聊,我走。”
直到病房门被重重关上,季笙秋仍旧一脸迷茫。她问李清麟:“我说错什么话了吗?什么赚外快、一万两万的,你俩刚才干嘛呢?”
“如你所见,”
李清麟的声音仍很虚弱,但明显比前几天连贯了许多:“他在炒股,我在休息。”
他答得如此认真,以至于她想找个机会开玩笑都不行,只得叹了口气:“歪,你可真没幽默感。话说他炒股挣了一万,为什么要夸你牛逼?你教他炒股?……等等,你居然懂炒股?!”
李清麟点了点头。
“我靠,牛逼啊!”
要不是怕怼到伤口,她简直想一拳锤他胸口上了:“学历高,武力值爆表、过目不忘,还会炒股……美人儿,你到底还有什么不会的?”
“咳咳……!”
李清麟被她这糟糕透顶的恭维方式呛得险些一口血喷出来,然后原地去世。季笙秋熟视无睹地追问:“你之前十几年里四处漂泊、居无定所,还能一边做无业游民一边杀人,是不是靠着这手理财的好本事呀?”
李清麟稍稍止住咳嗽,很勉强地“嗯”
了声。季笙秋眼睛都亮了,嘟起樱桃小嘴:“教教我呗大佬!人家~也想~赚更多的小钱钱~嘛QaQ!”
她今天是受什么刺激了,居然对着他这个连环杀手恶意卖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