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感觉总是会消失得很快。
下一秒,他又觉得可以理解了,他好像也是这种人。
他吶吶得应了声:“我明白了。”
傅栖肉眼可见景映彦状态变差,思量了自己说过的话。这其中的爱情观他也从来不懂,但浪漫的文学主义早就教会了他该怎么做。
更何况这个真实到恐怖的厮杀画面出现在他日日夜夜的梦中。
他突然问景映彦:“如果你喜欢的人要死了,你要不要救他。”
景映彦的大脑空白宕机,他硬件似的强行将江延的脸黏贴到脑中。他不知所措得看着小人似的江延,江延还停留到小时候的样子。
想到对方小时候的样子,他眼神雀跃,激动得大声回答:“嗯!我会的。”
毕竟他像救星一样拯救了我呀。
傅栖对于景映彦喜欢的人的印象还停留在那天晚上对方扒着他衣服,对着他喊哥哥。
不受控制得脸蛋唰得就红了。
他把手搭在嘴角,“这样,那你应该很喜欢你喜欢的人吧?”
傅栖想着景映彦对他的坏脾气,一瞬间联想到了,“人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总是羞愤的、故作厌恶的骄傲姿态。”
这么一结合,傅栖像是参透人生一样。
“喜欢!”
“叮咚!”
两道声音交迭出现,景映彦和傅栖的目光全交汇在这部手机上。
“傅栖头号反黑组织”
群聊有人了你
傅栖怎么没糊静音不景音:不是吧景景,最近外面在说傅栖要演陈导的戏,我寻思凭啥他这个学人精去啊【抓狂】
空气在这一刻寂静无声,导演和工作人员吵闹的声音全被隔绝在外。
景映彦距离傅栖就差不多十多公分,他屏气,周围的低气压压得他喘不了气。微微侧身,傅栖的脸已经黑了。
他们保持着这样变扭的姿势几十秒后,傅栖率先离开,原本安详躺在傅栖腿间的剧本也被他毫不客气得抛下,掉在了地板上。
景映彦完全没有设想过他和傅栖认识后绝交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有些闷得眼神去追逐傅栖。
傅栖沉着脸,一往无前得快步离开片场。他的正面光影斑驳,背面孤单的背影孤单得跟随着情绪。背部紧绷成一条线,丝毫不让别人看出他刚刚被伤害过。
景映彦萎缩在椅子上,刚开始有点愧疚,毕竟他不仅吃了傅栖的甜枣还打了他一巴掌。好在他的情绪消化系统鞠躬尽瘁,他恢复大大咧咧,起身不在意地抓起他的小剧本,拍了拍灰尘,跑化妆间去了。
下午还有一场他的戏要拍。
随着悬日滑落至西,景映彦已经换好衣服了。饰演的剧情主要就是吊着威亚到处飞,来展现自己的轻功能力。期间和一位女前辈对打。
桃花谷近来的入谷通道被许多江湖人士知晓,纷纷要来桃花谷向桃花谷谷主讨教一番。这对于封闭的桃花谷来说是不详征兆。
早在几百年前,桃花谷便常年辟谷,自给自足,以桃花为烙印,居住在桃花谷中,鲜少有外人拜访。谷中最后一代会占卜天象的掌门人对着后世说过一句话:“如若桃花谷的通道被世人知晓,那便将迎来灭顶之灾!”
对于这句话他们是深信不疑的。
阿爹吩咐他跟随袖中帕布中的香气,闻着香味遁循过去。
现在正是交锋时期。景映彦眼中透露杀气,世人皆知他桃花谷隐居于世,不刻意拜访也找不到来的通道。
现在形式危机,外界人海涌动,传得沸沸扬扬的是桃花谷藏有稀世武器,那此等上品武器就可以铲平天下,成为天下共主。
八方势力对他们虎视眈眈,他得先寻找出传播谣言者,斩草除根,从根源解决。
景映彦吊着威亚,白衣与他浑然一体。他的手接连抓住那狡猾的人,可对方撇了眼他,不打算争执得转身便轻功而下。
他带命而来又怎么可能善罢甘休,他拔出剑鞘,依次拦截了那人逃跑的路径。那人趁其不备,抓出香囊,炸弹般抛向景映彦,扑鼻的迷幻性气息笼罩住他。
烟雾寥寥,景映彦腾空而起,破除迷雾,对着女贼逃跑之路进行围堵,展开厮杀。最后一剑击毙对方,他的剑横在那人脖颈,一同跳下屋檐。
谁能想到最后一刻,景映彦的眼眸迅速瞪大,一股失重感让他整个人向后栽倒。女演员的威亚好好的,她还向抓着景映彦,但下降速度过快。
景映彦大叫一声,重重砸在地板上。这场闹剧来得突然,蜂拥的人全聚集过来,陈导和副导像热锅里的蚂蚁,乱嗡嗡的。
“还好吗?他妈的道具组怎么回事!开拍前没检查吗?!”
陈导嘶吼出声,眼中血红一片,出了这样的事,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景映彦在剧中占着举足轻重的位置,现在这样瘫软在地上,痛得眼泪横流,嘴角瘪着。
“好痛啊,我的屁股肯定开花了。”
景映彦眼泪汪汪,躺在地板上,痛哭流涕得喊着。
副导在极其严肃的场合上勉强稳住了他难压的24k纯金翘嘴。
说到底景映彦还有些运气在,距离地面大约一层楼的距离往下坠落。伤得不算重,陈导吩咐了几个工作人员把死气沉沉几乎哭得昏厥过去的景映彦翻面,背面朝上,架在走了。
有个工作人员太过正经、听话,问陈导:“屁股要给他托着吗?”
陈导愣了一下,摆摆手:“不用。”
副导捂着嘴,眼睛弯成一条缝隙。他对着空气比划了一下,欠揍得走过来。手掌朝上,模拟一个捧着屁股的样子,板着张工作的认真脸:“陈导,你说这样托是不是就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