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再一次抓住我的农袖。这次是为了要我让路,让讨厌的法国巡逻队过去。
我想甩开她的手,又怕这样会弄破我惟一的一件外套。所以按兵未动。
&1dquo;您疯啦?如果挡住那些家伙的路。惹他们火的话,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1dquo;哼!”我死命瞪着巡逻队的背影,狠狠的说,&1dquo;要是我熟悉战略。像熟悉对位法一样的话。非吐他们一脸口水不可。”
&1dquo;火气很大哟。您成天这样板着脸。不会累吗?”
&1dquo;习惯了就好。”
我蹙着眉,仰望天空,云朵快的在空中流动,有一刹那。阳光似乎就要穿透云层照射下来,但立即又被另外一块浓厚的乌云挡住。
&1dquo;这《摇篮曲》等于是我父亲留给我的遗书。父亲过世时。我还在母亲肚子里。十七年来我一直小心保存着。”
&1dquo;那现在又为什么想要出版呢?”
&1dquo;您知道。打仗以后物价飞腾。我需要钱。”
&1dquo;那跟崔克多拿一点不就得了。”
&1dquo;可是,事情不只这样。那个乐谱行老板,我很小就认识。他一定另有隐情,才不肯用菲理斯的名字出版。”
&1dquo;隐情?”
苏格兰教堂正好坐落在金斯基宫前,才得以免于战火。一进入教区。便可见到大片美丽的景致。
可惜的是。进来的人个个心不在焉,目光呆滞,木造礼拜堂内更充满空虚沉重的气氛,令人一踏入便忍不住想抽身而出。不过外面的气候欠佳,我只好硬着头皮往里走。
&1dquo;我要去舞台那边,就此告辞了。”女孩对我说。
&1dquo;啊,这个&he11ip;&he11ip;”
我转身想将乐谱还她,但她意味深长的微笑着说:&1dquo;送给您。希望您至少睡觉的时候表情能缓和下来。路德维希·范·贝多芬先生。”
真厉害的小女孩。
就在这时。我看见安东尼奥·萨利耶里从人群中挤过来,似乎有话对我说。
他是宫廷乐团的乐长。我刚到维也纳时曾拜他为师。他是意大利人。个子矮小但长相突出。鹰钩鼻配上大下巴和一双凹得吓人的大眼睛,再加上一脸时下最流行的化妆,如果近看可能会有两种反应:忍不住爆笑三声,或想脾气。
&1dquo;啊,路德维希。最近很活跃嘛。”
看来今天想和我谈工作。
&1dquo;这次演奏会,我有曲子要表。”
&1dquo;哦?是交响曲吗?”
&1dquo;不,是钢琴协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