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轮不到老夫人动怒,大夫人都看不下去了,斥责道:“仁义,你可知道你如今犯了什么大错?叶侯府,有爵位有军职,老侯爷手握兵权,二位老爷也是一文一武在朝为官。他们家二爷早已入仕,年前的秋闱,他们家又有两位老爷中了举子……”
“这样的人家,你说一脚踹开就一脚踹开?你怎么不动脑子好好想想。”
顾昶面容冷肃,坚持不肯承担责任,只说:“我是被人陷害的,这件事情,实在蹊跷得很。”
大夫人说:“好,你是被人陷害的,证据呢?”
又问,“我再问你,你好端端的,又是怎么与叶家樊家两位姑娘混迹在一起的?”
“今儿你三第四弟可也是出门赏灯去了,你为何没跟他们呆在一起?”
顾昶答不上来。
大夫人虽不是顾昶母亲,但她是一府冢妇,出了这么大事情,她自然也有资格斥责犯了大错的顾昶。
二夫人缩着脖子坐在一旁,屁都不敢放一个。
叶老夫人气势汹汹冲来,指着顾昶鼻子骂了一顿,哭得不成样子。老人家也上了年岁,加上是真的着急,险些气晕过去。
顾家人知道事态严重,不敢再闹出人命来,于是倒多番迁就叶老夫人。
“老夫人,您先坐下来歇会儿,莫要气坏了自己身子。”
顾大夫人周旋其中,安抚住了叶老夫人后,又说,“这不是什么好事,两个孩子犯了错,传出去都不好听。”
“我桃儿是无辜的。”
叶老夫人坚信叶桃是无辜受牵连的,“是你们家哥儿与那樊家姑娘不知检点,偷偷摸摸的欲行苟且之事,喝醉了酒认错了人,这才害了我家桃儿!我桃儿何错之有?你们莫要欺人太甚!”
“莫要欺人太甚!咳咳咳……”
叶老太太一时气极,又连着咳了起来,顾大夫人忙又安抚。
顾大夫人说:“我的意思是,如今这样的局面,只能两家结为姻亲了。老太太若是舍得,今日便替两个孩子做了主,定下这门亲事来。”
“我不同意!”
顾昶拒绝,“我是被人冤枉的,我只想娶昕儿为妻!”
“你……你们瞧瞧。”
叶老夫人捂着胸口,好像气得只剩一口气的样子,“顾二爷这话,可实在诛心啊,难道,你堂堂一七尺男儿,却是我桃儿绑了你的吗?做人得讲良心,你们顾家好歹也是忠义府第,难道,也要做出那等敢做不敢当的事情来吗?”
“好啊,既然如此,那我便豁出去了。哪怕赔上我们家所有丫头的名声,我也要去告御状!倒是叫陛下评评理,到底是谁占了谁的便宜!”
顾二夫人瞧不上樊昕,自然也不太瞧得上叶桃。可如今事实摆在面前,除了结为亲家,好像也没有别的路子可走。
叶桃虽不堪,但好歹也是个侯门贵女,叶家如今也正繁荣。与叶家联姻,总比与樊家联姻要好。
所以一番权衡下来,顾二夫人也答应:“这件事情我做主,这门亲事,便定下吧。”
“我非昕儿不娶!”
顾昶依旧坚持,“如若你们逼我娶叶氏女,我便甘愿不做顾家的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