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不僅拉住他的手,還將臉也貼過來。
只要6惟微微低頭,似乎就能貼住那張紅唇。
這種時候,誰慫誰輸。
6惟定定看著她,最終選擇收回手,連帶身體也跟著後退兩步。
「天色不早,殿下早些安寢吧,臣告辭。」
公主微微挑眉,目送6惟離去,沒有再出聲挽留。
這個6惟,看似端莊,實則有,然而有的表現之中,又有隱藏極深的城府,他所表現出來的,只是希望別人看見的,內里像是永遠剝不完的面具,一層又一層。公主幾乎能斷定,對方剛剛想試探是真的,但隨後露出的自持收斂,也絕對不是6惟真正的內心。
要說欲擒故縱,也不像。
再說沈源案。
這是一樁陳年懸案,線索幾近於無。
皇帝卻想翻案,為此特地讓6惟趕到這裡來。
公主心想,皇帝肯定不是主要為了給沈源伸冤,當然,也伸冤,但只是順帶的,真正目的應該是想借著沈源案,扳倒朝廷里其中一座大山。
就不知道,是趙群玉、嚴觀海、宋今里的哪一座了。
「咪嗚!」
微弱的叫聲傳來。
公主扭頭,看見牆頭上趴著一團東西,兩隻眼睛幽幽往這邊瞅,不細看能唬人一跳。
「喵喵?」
公主也回了兩聲。
那團東西沒聲了,但也不跑。
風至聞聲出來,見公主想走過去,忙攔著。
「殿下,我去!」
不一會兒,她捧著那團東西回來。
「是只貓,嘴裡好像還叼著東西。」
公主也看見了,她將小貓嘴裡叼的東西扯回來。
雖然髒了,還是能看出是一團布料,而且應該是用於做衣裳的料子。
「這料子,我好像在哪見過。」
風至咦了一聲,拿到燈下仔細看。
「殿下您看,好像是後院穿的,我見孫氏身邊的婢女穿過。」
孫氏正是李聞鵲的妾室。
風至揉搓幾下,還拿起來嗅。
「還有淡淡桂花香味,應該是衣服主人塗了桂花膏染上的。」
這種桂花膏不是什麼稀罕東西,邊城胭脂鋪子裡常見的,便宜好用,冬日裡滋潤皮膚防止乾裂,也是最受大小娘子們歡迎的。
「好像又有點不一樣。」風至說不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