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帷紧张的问,双手牢牢的抓住吕亦笙的肩。“你答应吗?”
吕亦笙几乎是靠呼吸说出来。“答应,答应,只要你好,我什么都答应。但你也要答应我你会没事哦。”
“恩。”
晚上十一点,段帷回家后,吕亦笙在日记里写到:小帷,原谅我。我知道你是一个骄傲的孩子,很难顶住这样的压力。但是你很快就要满二十岁了,段夫人所期望的你,我还是不能给她。你明白,你家的家业远比吕氏大,如果吕氏只能是一个实验品,我心甘情愿。大家都在等你长大,懂吗?吕亦笙写下这些并不是要谁来看,而是她觉的要是不写出来,自己可能会被憋疯。吕氏总部“段总。”
况殿在段帷的面前坐下。“你还是叫我段助理好了。我不习惯。”
段帷一听见“段总”
这个词就觉得胸口很闷,可是公司里的人都已经叫开了,她也没办法,能纠正一个是一个吧。吕氏企业的总裁姓段,听起来是不是很搞笑?“我已经查清楚了。”
“请说。”
“严薪是个小人,他在一年多前就勾结了天和投资。您在机场被袭,报假案还有这一次吕总被刺的事都是他搞的鬼。吕总被刺当天,我就到豪景查过,售楼处根本没有出现任何纰漏,那些在台下生事的都是严薪花钱雇的民工。而上台行刺的人,是他从阿姆斯特丹请回来的‘矮娄子’。”
段帷静静的点了一根烟——商海里浸了那么久她不可能不会抽,只是原先不想抽罢了。“他想弄臭吕氏的名声?”
被烟雾缭绕的她更让人看不清。“好象天和投资会给他很大的甜头。”
“这样的事,天和自己干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扯上严薪?”
“要不怎么说严薪是个小人呢,是他自己找上天和的。”
“哦?怎么回事?”
“严薪原本仅是靠在自己的部门中贪点小利和出卖公司的发展动向给天和‘致富’,后来您看出他在帐目上动的手脚,他就开始在整个企业范围内使坏心眼了,加上吕总曾噱过他一次,他便整个倒向天和。”
“几百万换个背黑锅的,很值得。”
“您怎么知道天和答应给他两百万?”
况殿觉得奇怪。段帷垂下眼睛,一字一句道:“因为他就值那么多。”
接下来的日子,段帷一样的在相同的时间里去陪吕亦笙。但吕亦笙发现,小家伙明显变得压抑和忧郁。有时她身上浓浓的烟酒味能在半米远的地方就闻见,原本明亮的双眼也象被薄纱蒙住般,没有丝毫光采。“小帷,最近是不是很辛苦?”
“没,不辛苦。汤好不好喝?”
段帷特意开车跑到两百多里外的“靓汤馆”
替她买回一碗海参汤。“恩,很不错。”
“你要是喜欢我天天都带来。”
段帷摘下眼镜,目光游移的看向窗外,脖子上的青筋剑一样刺入吕亦笙的心:都瘦成这样了。俯视图[12]记忆(7)亦笙明再过几个小时就能出院了。凌晨三点,段帷站在阳台傻呼呼的看着花园里的喷泉笑——房间里的烟雾太浓,她只好到外面透透气。前天买的一条烟,今天就没有了,唉,怎么那么不耐抽。吕家段帷把吕亦笙抱到床上,偷偷亲了一口:“怎么样?还是家里好吧?”
“当然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啊。”
吕亦笙说这个也不怕遭雷劈。“金窝,银窝——银窝——”
淫窝?段帷重复来重复去,硬是把好好的一个“银窝”
弄成了“淫窝”
。“我换件衣服。”
段帷把上衣一脱,转身到衣橱里去找她最喜欢的那件“z”
。吕亦笙在背后温柔的看着她,却猛然发现她的肩胛骨很象天使的翅膀,加上她那么一阵穷翻腾带动了肩胛的活动,真有点象要飞起来的感觉。“亦笙,你回来我就可以把那个‘总’字物归原主了,这段时间听得我耳朵都快起茧啦。”
“你忘了医生说我不能办公?”
“哦,对,那再等一段时间好了。”
段帷顽皮的摆弄起吕亦笙的长发,眼神又变得清亮。这时,她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显示,她深深的吸了口气,脸上立刻被一种阴霾的表情覆盖。“我知道了。好,就这样。”
挂掉电话,段帷从床上离开,直接走出阳台抽起烟来。这一切都被吕亦笙看在眼里,一个决定在她心中渐渐成型。半个月后的晚上,当段帷回到家时,发现很多东西与早上她离开时不同:家具没有了,家里不见一个佣人,连亦笙的两部bw也不知所踪。“亦笙!”
段帷急忙跑上楼,担心吕亦笙出现意外,可她看见的,只有床上的熊和熊头上的一封信。小帷:如你所见,我走了。你不用管我去了哪里,只需要知道我为什么离开。记得我说过我要你变得成熟吗?以前的我太过自信了,以至现在会感觉如此无力。你说你只能发现,我知道,你的意思是,你不会做出决定。对吗?有一天我半夜醒来,听见你在梦里背那首雅丹的《我怕》,你知道我有多心疼?两年来,你的努力我不是看不见,但你始终无法完全坦然的面对成败,这就是你总想逃避的原因,幼稚的原因。一个成熟的人,站在高处,感觉到的应该不是寒冷,而是喜悦,是安定,是想要往更高处爬。可能是我们太过分了,用这样那样的方法逼你长大,但是我们也和你一样的无奈。你天生已经有一副重担在肩,你逃了,谁担?或许你会觉得我没有必要离开你,或许你会觉得你在我身边一样能够长大,我想,应该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