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巷。
魏璎珞垂首肃立,面前站着刘嬷嬷与张管事。
平日来此视察时,张管事都要用手帕捂着鼻子,今日却不同以往,他将帕子放下,抽了抽鼻子,疑惑问:“你在恭桶里放了些什么,怎么闻不到味?”
“回张管事的话,寻常的便盆放了炭灰,妃嫔们的官房放了细沙,再好一些的,奴才找不到材料。”
魏璎珞回道,“若能寻到香木,留下细末,便能包裹秽物,闻不出一丝异味儿。”
张管事啧啧称奇:“你这心思倒也巧,难怪皇后那样抬举你。哎,你这样的人留在这儿算是委屈了,刘嬷嬷,日后让她做些轻省……”
话未说完,外头忽然窜进来一个小太监,凑到他耳畔,低声耳语了几句,张管事立刻脸色一变,训斥道:“魏璎珞,刷马桶也能刷得与众不同,这就叫矫情,继续刷,刷完了,再去把水都挑了!”
说完,张管事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却在走过袁春望时,一条手臂有意无意的揽向对方的腰,却被袁春望后退一步,避了过去。
魏璎珞不动声色的将这一幕收归眼底。
“不识抬举的东西!”
许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张管事只狠狠骂了一句,就匆匆离开了。
倒是先前过来报信的小太监踱到袁春望身旁,阴阳怪气的训斥道:“天生了一张好脸,却是个木头脑袋!张管事看上你,是你前生修来的福气,只要跟了他,你就不用做最下等的净军了!”
袁春望冷冷道:“我是个男人,不是只兔子。”
这还是魏璎珞第一次听见他开口说话,只觉字字清冽,如同泉水叮咚,说不出的动人。
且他不仅会说话,说出来的话还特别毒辣,找他茬的小太监最后竟说不过他,最后只得丢了一句狠话,然后跺脚而去。
“原来你会说话呀。”
见对方走了,魏璎珞这才上前与袁春望攀谈,极实诚地说,“你的声音很好听。”
岂料对方忽然看了她一眼,脸色一红,别扭的转过脸去。
这一幕反让魏璎珞楞了一下,平白无故的,他怎么突然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若说对她有意思,那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该不好意思,哪里会隔了这么久才……等等!
“你……那天是不是没走?”
魏璎珞的声音忍不住高了一调,“你看见我脱衣服了?”
袁春望看了她一眼,忽然转身离开,任凭魏璎珞在他身后怎么喊,都没有停下,自然也没有给她一个确切的答案。
不上不下的,最让人放心不下。
要知道宫女私通侍卫是大忌,尤其是她这种犯了事,罚入辛者库的宫女。
“他那天是不是没走?他是不是看见我跟傅恒了?他看见了多少,听见了多少?”
魏璎珞喃喃自语,“不行,我得想办法问个清楚。”
想从袁春望嘴里要个答案,真的很难。因为他大多数时候都像个哑巴一样,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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