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王兄,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
“五妹若信命,也就不会嫁给程太尉了!”
刘姝愣住,一时不知该如何言说。她确实不信命,可却又在这里劝别人信命,多么讽刺啊!
刘泓因为激动拉扯到了伤口,他痛得皱起了眉头。他慢慢靠在床上,讥讽地笑了笑:“说到底,你是为了太子!他是你的阿兄,而我只是你的王兄。可你都不信命,为何要让我信?若论才干,我哪一点输给太子?他能做到的,我只会比他做得更好!那个位置凭什么只能他坐?!我为何不能争一争?!”
他眸色深沉,面容上尽是愤懑不甘。
刘姝看着这样的刘泓,哪里还说得出劝阻的话。她的双手缓缓松开,神色也慢慢恢复如常。她看向他的眼睛,诚挚道:“三王兄,对不住,我只是希望你们都好。”
刘泓闭上眼平复了一下心绪,他睁开眼看向刘姝,沉声劝道:“怀夕,这是我与太子之间的事你不要过问。”
他顿了顿,又眸光沉沉地说:“望你永远只是我的妹妹!”
刘姝猛然间想起儿时的事来,她母亲刚去世时,刘泓也曾拿着饴糖来哄她开心,他告诉她糖很甜,吃了就不会哭了。
她想着这些往事,眼中泛起了泪光,她笑了笑说:“三王兄放心,我也只想做你们的妹妹。”
“那今日我也只当五妹是来看望我的”
,刘泓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这时,门外传来了动静,谢扶风带着婢女进来了。
刘姝刚站起身来,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药味,她习惯性地皱了皱眉,忙又福身向谢扶风见礼。
谢扶风早已知晓刘姝来了,可她心里对她有气,只是淡淡说:“五妹来了。”
她说着便转身从婢女手中的食盒内端出一碗黑乎乎的药来。
刘姝已自顾起了身,她看见那碗药汁,眉头一下就皱紧了。她松开眉头说:“既然王兄王嫂有正事,我便不打扰了。王兄,保重身体,怀夕告辞了。”
刘泓和谢扶风也未多加挽留,吩咐婢女好生送出府去。
刘姝行到门口处,又转回身笑说道:“三王兄,饴糖甜,可压药苦。”
刘泓正喝着药,苦得神色都变了,他听见这话想起了儿时的事,脸上露出了笑容。他说:“多谢五妹。”
刘姝朝他笑了笑,而后转身穿鞋下了石阶。
谢扶风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拿着木勺,她疑惑问道:“殿下笑什么?”
“想起一些儿时的事”
,刘泓脸上的笑容更浓了。他又说:“阿若,我想吃饴糖。”
谢扶风少见刘泓那孩童般的模样,她精致的面容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她边喂药,边说:“子清,你怎么像个孩子似的?”
刘泓端过药碗将药一口饮尽,他的脸皱成一团。他将药碗递给婢女,而后遗憾地说:“你不知道,我儿时可爱吃甜食了。可母妃说那是小女娘的吃食,我一个顶天立地的儿郎不该吃。”
婢女已经拿走谢扶风手上的勺子,她伸出柔荑边轻抚着刘泓的面庞,边怜爱地说:“吃食分何男女。你若喜欢,我这就让人去八珍坊,那里的甜食做得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