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嘉,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葛红咄咄逼人的质问声像是锋利的刀刃,一语刺破要害。
周晁嘉朝着来时的方向走,语气冷淡到了极点,似乎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说:“在忙。”
“有什么忙的能比你妈我还重要?”
葛红声音陡然升高,不满地质问道:“还是说你现在觉得我跟你说话烦了,周晁嘉我告诉你,入伍的事情你想都不要想。”
“你爸当年怎么死的,周晁嘉你不会忘了吧。我抚养你长这么大,难道就是为了让你给国家效力,不顾你自己亲妈的死活吗?入伍的事情我说什么都不会同意,刚才街道办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确地说了我的态度,如果你真的先斩后奏,就是闹到天王老子那里我也不在乎。”
远处暗沉的天空,月亮的四周浮过几片割裂的阴云。
他闷着,透不过气。
父亲去世以后,他勤工俭学,没有再花葛红一分钱。
甚至还要额外承担葛红经常被骗欠下的贷款。
回到华江市也好,入伍参军去边疆守卫也好,他只想远离。
沉默了许久,周晁嘉才对着电话说了一句:“这件事我自己会考虑,犯不着您插手。”
“老老实实念完你的研究生。”
葛红仍然不依不饶,“还有件事我要和你说。”
“什么?”
“这周初茂平的女儿要办生日宴,阵势很大,听说来了不少业界内有头有脸的人物,呸,他初茂平也配。”
“我周末有事。”
周晁嘉想也没想,回绝道。
他知道葛红要做什么。
十几年前,父亲周围山因救了邻居初茂平的女儿初星眠牺牲,葛红将被烧毁的房屋强行塞给了初茂平,也从初茂平那里索要了三十万块钱,带着他回了老家。
不过政策说变就变,原本不值钱、甚至都没人修缮的被烧毁房屋一夜之间变成了中心地带拆迁房,初茂平一家拿了两套房屋的巨额拆迁款。
葛红认为如果不是当年的事情,她就不会把房子卖给初茂平,这钱应该属于她。
这么多年来,她用各种手段从初茂平那里要钱,对方或许是出于愧疚吧,前前后后也给了几次。
只是满足不了她的胃口,葛红也变得愈来愈变本加厉,手段层出不穷,如今也把主意打到初茂平的女儿这了。
“什么事?”
周晁嘉冷笑了一下:“左右不是伤天害理的事。”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葛红气急,“少在这跟我阴阳怪气,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捧着你爸的遗像……”
话没说完,他啪地挂断。
四周闷热顿时上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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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初星眠正巧撞上去洗漱的温意。
“可算回来了,怎么这么晚。”
温意捧着洗漱用具,裤脚挽至膝盖,打道:“听说你和周助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们学院好几个女生寝室都八卦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