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张嘴就打了个喷嚏,哎呦,怎么头有点晕啊。
老者看着已经着道的小丫头,忙捂住口鼻,又道:“我是要告诉你的,是你不愿意听的,如果你被迷烟迷倒,可不要怪老夫啊!”
徐昭觉得自己快要拿不稳手里的茶碗了,眼前这不要脸的死老头也开始变的有些重影了;什么?他说什么迷烟?她头上有什么?
徐昭终究忍不住,抬头那么一看,当她无比清晰的看见一缕白烟直冲她飘来的那一刻,瞬间变成斗鸡眼;擦!这是什么鬼?
再低头往桌子上那么一看,元宵小爷已被放倒,此刻正迷离着一双金色的眼珠抽搐着一只肥腿就差口吐白沫。
徐昭扶着桌沿噗通一声栽倒,在意识停留的最后一刻,朝着元宵伸去了求救的手臂——爷,救我!
元宵小爷手脚无力神游太虚的看着主子伸来的手臂,默默地闭上了眼睛——主子,爷这次也救不了你了。
☆、047:终于,起风了
在徐昭被放倒的那一刻,小小的天窗被人从外面移开,跟着一个裹着黑巾的脑袋就从上面探下来,在确定牢房里的一人一兔都没了反抗意识后,这才身法熟练的从上面丢下来一根麻绳,顺着长绳往下滑。
来人身形细长矫健,一看就是专干这种勾当的。
当那人将徐昭扛起,且把元宵小爷当做一个挂饰挂在裤腰带上准备顺着麻绳悄无声息地爬上去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莫名的兴奋和希望悄悄的从对面传来:“哥,捎上我一起呗。”
来人没想到这天字号牢房里居然还有一人,当场就被惊的脚下一崴,差点把徐昭给甩掉了;但敢潜入天牢就证明此人也非胆小之辈,所以在稳住心神后,那人便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只是当他看清楚对面有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直冲着他龇牙咧笑时,差点跳起来大骂亲娘:“喂老东西,你多大年纪了居然叫老子哥。”
老头儿依旧好脾气的嘿嘿笑:“你管老夫叫哥也成。”
那人只觉得心口一噎,如果不是碍于有任务完成,看他丫的揍不死这老东西;没想到帮主子来天牢逛一圈抓个人,到最后还认了个兄弟。
懒得跟这疯老头再继续磨叽下去,那人重新抓上麻绳,可脚刚抬起头,老头儿又开口:“你要是敢丢下我,我就大声喊。”
“你他妈敢!”
“你看我敢不敢!”
老家伙勒紧了裤腰带站起来,跟着又做出清嗓子的动作,那架势分明就是你一动我就叫。
小天窗上又探下个人头,低声喊:“三只手,你好了没?禁军快来了!”
被唤作三只手的男子一脸蛋疼的表情回复头顶上等候接应的兄弟:“哥们,老子被一个疯子缠上了。”
“哈?主子不是说天字号的天牢里只有皇后一人吗?怎么会有个疯子。”
“老子咋知道。”
三只手也急了:“他非逼着我要我带他一起走,怎么办?”
小天窗上的人沉默了一下,牙一咬,道:“那就带上,快上来!”
幕夜降临,雾霭升起;偌大的京师很快就被一盏盏燃起的灯火点缀成一座灯光星火之城。
街上行人渐渐散去,快要掉光树叶的大树在秋风中轻轻颤抖,枯黄的草芽渐渐败落;秋末,冬将来。
而此时的栖凤宫内,早已点起了七彩琉璃宫灯,熏的温热清香的大殿里虽没有它的主人,可殿里宮侍依旧有条不紊的各守其职,未见丝毫慌乱;尤其是偏殿,微微敞开的房门内人影晃动,一股股浓郁的药香味不断从里面散发出来,隐约还能听见两个负责守夜的宫人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