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人?”
陈立秋高声反问。
“我们乃河东节度使李将军的部下。”
官兵回答。
得知了对方所属阵营,陈立秋高声说道,“让道,我们自邢州来,车上载的是李存孝将军的密使,需急赴云州面见李大将军。”
此时虽然藩镇割据,却少有公开谋反的,彼此之间都以忠臣自居,行的却是假公济私之事,故此各地兵服并无区别,而李存孝乃是李克用的义子,属同一阵营,故此听陈立秋这般说,再见他们驱乘的都是军马,那随队押运的校尉便没有多想,高声下令,命粮队给陈立秋等人让路。
押运粮草的士兵有上百人,都是骑马押运,陈立秋提出更换马匹,为的校尉亦没有拒绝,不但命士兵与众人交换了战马,还帮助巴图鲁重新套辕。
眼见众人即将上路,为的校尉好心问道,“兄弟,战事紧急,为明敌我,阵前需要持拿令牌通行,你们可有铜牌令箭?”
“多谢长官挂念,我们虽无令牌,却有李存孝将军的手书。”
陈立秋说着探手入怀,取出一份书信递向那为的校尉。
那校尉摆手未接,“不必了,不必了。”
陈立秋将书信收回,回头看向冲长生,“将我们自邢州带来的卤肉取些出来,孝敬长官。”
长生闻言急忙走进车厢拿了两只熏鸡,下车递给了领头校尉。
那校尉接了熏鸡,随手自腰间扯下一面铜牌扔向陈立秋,“接着,阵前交战,哪有工夫辨察书信,还是令牌稳妥些。”
陈立秋接住铜牌,高声道谢,巴图鲁一声呼喝,马车疾行向前。
跑出十几丈之后,陈立秋高声喊道,“对了,另有一事,丐帮已被赫连铎招降收编,遇到花子,诸位当多加小心。”
为的将校高声道谢,目送众人向北远去。
行出十余里,粮队已被远远的甩到了后面,长生这才出言说道,“三师兄,刚才好生凶险,他们分明想要验察我们有无令牌,你一番应对,不但化解了危机,还得了通行令牌。”
“哈哈,”
陈立秋得意笑道,“老。。。
,“老五,你且记住,越是撒谎越要理直气壮。再者,这世上谁也没有白受人好处的,只要够大方,纵有千般不是,万般缺点,也不会为他人所恶。”
“你能不能教他点儿好?”
巴图鲁皱眉打岔儿。
“我说的都是人情至理,旁人我还不告诉他呢。”
陈立秋笑道。
“三师兄,你刚才拿出的书信是怎么回事儿?”
长生好奇的问道。
陈立秋没有回答,而是抬手指他,嫌他多嘴乱问。
李中庸没好气儿的说道,“那还用问,自然是写给哪位姑娘的,只是没来得及邮递出。”
暗夜寂静,路宽人少,一夜无话,黎明时分,众人撑不住了,这是之前长生未曾想过的,他光想到马匹能不能受得了,却忽视了人也会乏累。
无奈之下众人只能暂时停歇,略作休息,由于长时间骑马,磨腿颠胯,下马时李中庸和陈立秋走路都有些别扭,田真弓倒是没什么异样,但这并不表示她没事儿,她终究是个女子,便是难受不适,也不好意思显露出来。
此番停车林道长没有下车,他喝了不少酒,此时正在睡觉,虽然睡着了,胸脯却在快起伏,很显然剧毒入体令其痛苦非常。
只睡了半个时辰,李中庸便催促众人动身上路,众人虽然疲乏未解,却忧心林道长的伤势,不敢拖延耽搁,强打精神,骑马上路。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无惊无险又是一天,由于云州境内正在打仗,驿站便无马可换,众人只能每行几百里便歇上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