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吧。”
说这话时,他简直像个老头。
他浅浅尝了一口,我却仰头喝完。他愕然地看了看我,又帮我倒了一杯。
于是在这个寒冷的夜晚,我们坐在这冷清的餐馆中,喝着廉价又暖胃的梅酒,闲聊起来。
“你怎么会想到到这儿来?”
老板问。
“我?”
我看着他,苦笑道,“因为《情书》啊。”
他看着我,咧着嘴笑了一下:“好像十个人里面有五个都是这么说的。”
“那还有五个呢?”
我不禁问。
“还有五个是上了年纪,跟着旅行团来的,”
他耸肩,“他们只关心北菓楼的年轮蛋糕放在旅行箱里带回去会不会被压坏掉。”
“……”
“所以那部电影很受欢迎是吗?”
他又问。
我大吃一惊:“你没有看过《情书》?!”
“有什么稀奇,”
他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不过是一部电影。”
“可有的时候一部电影或者一本书可以改变人的一生。”
他看着我,先是皱了皱眉头,然后笑了:“原来人生这么容易就能改变啊。”
我听到他这么说,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抬了抬眉毛:“好吧,我是在胡扯。”
他“哈”
了一下,就没有下文。
我又喝完了杯里的酒,他继续给我倒。
“你是做什么的?”
他一边倒一边问。
我努了努嘴:“你觉得呢?”
他给自己的空杯子里也倒满酒,然后酌了一口:“你像是那种写旅游专栏的人……也不对,你看上去不像是来工作的。但我觉得你应该是个自由职业者。”
我张了张嘴:“你太神了。我是个……过气作家。”
他又咧嘴笑了一下,那笑容有点滑稽,好像在说: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