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树皮上有眼,这是树枝破皮长出来留下的。一般蔸筒部分的少有甚至没有,先开的枝桠老了枯死了脱落了,树皮的再生能力强,长着长着就把眼盖上了。
有的树脂从脱落的开枝处溢出来结了疤,树皮就留下了眼。
树上部的枝叶茂盛,坎掉枝头留下孔洞。越往上孔洞就越多也越大。
刘本恩专门做补洞这件事,他套用补锅技术,在树皮压平后把洞眼周围磨平,将松脂涂在周围,削一块差不多大小的树皮贴上去。
削了皮的黄白色树干圆圆的光溜溜的,蔸筒原木用来锯板子,板子用来做墙板。
锯木板是一种体力活也是一种技术活,要两个人配合才能完成。
把原木横在大马架上,用扒钉固定。锯子五尺长,两个人分处在横木的两旁,打着马步拉。
熟手拉大锯时只要在圆木的横断面上弹一道道墨线,分出板子的厚薄,沿着墨线下锯,一锯下来板子的厚薄均匀。
生手就不行,要在原木的四方弹一圈墨线,锯子顺着线路走。
上面部分的树筒用来做木屋的立柱、框架、横梁等。他们在树筒上凿卯眼,开凹槽,削榫头,将原木加工成木屋的各种部件。
建房子要干木材,可现在的材料都是活的,至少放置两年才干。江经牛出了一个注意:开槽凿眼的用湿木材,削榫头的用干材料。
他说了一个原由,有卯眼、凹槽的湿材水分慢慢流失,卯眼、凹槽就变小,而干木材的榫不变,先榫卯一起,慢慢眼和榫就卡紧了。
至于如何把湿材弄干,一是放在太阳底下晒,二是用火烘。
太阳晒很慢,火烘就干得快。挖一个方方正正的深坑,一组对边上各放一对木马架,马架上抗着树,再把要烘的木料架在树上。
坑里烧着火,人在上面不断地翻动木料,用指关节在木料上敲出清晰的声音时差不多烘干了。
鼎锅底下没闲人,男人们竭尽全力干重活,女人们不遗余力协助男人。她们也分成三组,淑兰、王家的带着三个小脚女人在家烧水做饭、缝补浆洗。江家的带几个姑娘平整屋基,收集石头。
李家的带着三个姑娘照看两个坑里的火,不停地翻动火坑上的木料。
过了些时日,所有的建房子木材都加工成各种构件,只差把这些构件组装起来。
他们先立起八根主柱子,装上横梁梁、桁头、椽子等,盖上树皮,屋架子建成了。
用木板隔成三间,外围三档墙也用木板,留门的那档墙用的石材。
用石材做一档墙是为了靠石墙做一个壁炉,雪一压下来拖拖拉拉几个月。木房子不保暖,度过严寒就得靠这个壁炉了。
房子比较小,很简陋。床靠着壁炉对面的墙放着,床是原来的上下铺改成的,床档头用板子做了一个台子,衣物东西就放在上面。
壁炉和床之间刚好放下两个墩子和一个脚盆。
四处一连三的木房子全部竣工了,静待人入住。
解仲玉和树蔸留在老屋,树蔸就要结婚了,要一个单独的房间。树根、树皮、树叶、树花迁出去。
刘本恩一家一处,三个姑娘一室有些挤,好在秀儿马上要嫁给树蔸将就一下。江家的一处,树根和树叶、树花加进去。王家的一处,树皮加进去。李家的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