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玲玲刚要道别,却见那位闵女士非常失落地走进来,看见他们在大堂角落,她走过来,大卫问她:“没有找到吗?”
“没有,我离开他们就走了。他们说他们回了乡下。”
“上帝会保佑你找到他的!”
闵女士扑在大卫身上:“David,我不敢想,我生怕噩梦会成真,他那么可爱,如果他死了,我该怎么办?”
“也许你可以问问Linda。明天我们也可以问问银行的那些合作伙伴。”
大卫跟这位闵玉仪说。
闵女士拿着手帕擦了擦眼泪,陈玲玲没走成,听着这位女士娓娓道来一个很久以前,她很可怜很无奈,不得不放弃又很心痛的故事,听完她只想说一声:草泥马!
第92章
陈玲玲整理了一下闵女士的故事。
闵女士的父亲是考夫曼家族下属洋行的总经理。考夫曼家族的人撤离江城之后,她和她的父母一家一直留守在这里处理企业移交手续。等到处理完,他们一家会去港城,继续替考夫曼家族服务。
当时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只能父母和哥哥弟弟先走,她单独留下。直到生下孩子一年后才离开江城,去了港城。
如果说陈玲玲在听见姓容的佣人,已经咯噔一下,后来再听她说出生在一九六二年三月二十一日,唯一的想法就是没跑了。
“Linda,听说你的奶奶是民航局的司长?相信她的人脉非常广,能不能帮我找一下我的宝贝?”
闵玉仪看着陈玲玲。
“我奶奶在民航局,可不是在公安局,找人,你还应该去公安局找比较合适。你刚才说他们去了乡下,你往那个乡下找找不就行了?”
陈玲玲没有办法替容远下这个决定,好好的一个贫下中农的婚生子,突然成了一个资本家走狗的女儿的私生子。作为这个年代长大的容远未必能接受得了。
“我们全家都只知道个大概,只知道他们来自皖南。”
闵女士说,“皖南那么大,想要找到可不容易。”
“确实,那只能留给时间了,人海茫茫还真的很难。”
陈玲玲表示爱莫能助。
陈玲玲捏着手里的信封,现在是大团结时代,这么厚一叠大团结有四五百吧?够得上别人一年的收入了。刚才她觉得没什么,毕竟自己带着他们跑了一圈,她上辈子是做旅游的,这辈子刚好遇到改革开放,自己又在机场这里,英语又好,所谓天时地利人和,赚点老外的钱没什么?
但是他们说出了自己奶奶的职位。陈玲玲将信封退回:“这个钱看来我是不能收了。”
马克不解地问:“Linda,这确实是你今天的劳务费。”
“我的劳动确实值这些钱,然而,你们给这些钱的目的?”
陈玲玲站起来,“这个事情就到此为止。”
“Linda,我们是朋友。”
马克说。
“当然。而且和我奶奶的职位无关。”
大卫耸耸肩:“好吧!非常感谢你今天的陪同。”
陈玲玲跟他们道别,走在路上,再次整理一下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