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君酌眉头深锁,心里闪过了无数念头。
“喻少师也不必太过担忧,且回府候着吧,若有事情朕会命人传话给你。”
皇帝道。
“是。”
喻君酌躬身行了个礼,没再逗留。
成郡王担心喻君酌,也跟着一起出了宫。
待人离开,皇帝走到了屏风后。
榻上,周远洄双目紧闭,不省人事。
太医院院判刚收了银针,立刻起身朝他行了个礼。
“如何了?”
皇帝问。
“淮王殿下情绪大起大落,下官已经给他施了针,疏通了血气,应该很快就能醒。”
今日周远洄忽然爆,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院判被人叫来时,一路上吓得魂儿都没了半条。若淮王殿下准头再稳一些,只怕他这条老命也吉凶未料。
“果然,人不能高兴得太早。”
皇帝叹气。
“是下官无能,求陛下责罚。”
院判说着就要请罪。
“怨不得你,朕都拦不住他,你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皇帝看向榻上昏睡着的人,问道:“以淮王今日的举动,你觉得他往后会如何?”
“依着羽林卫所述,王爷虽然情绪波动较大,但并未彻底失去智。想来只要无人激怒,多加安抚,平日里还是能控制住的。”
他话音一落,榻上的周远洄忽然睁开了眼睛。
太医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一旁的羽林卫则顺势挡在了皇帝和周远洄之间。
“啧,让开。”
皇帝一把将羽林卫扒拉到一旁,俯身看着榻上的人问:“还认识朕吗?”
周远洄盯着看了一会儿,问:“永兴侯死了吗?”
“没死,你一刀砍掉了他的冠,一刀劈在了他肩膀上,砍得人浑身是血,披头散。太医院的人给他看过了,说是伤口很深,但没在要害,没什么大碍。”
皇帝道:“不过永兴侯受了不小的惊吓,太医说脑袋怎么着来着?”
皇帝看向院判,示意对方说。
“永兴侯先前就有血瘀的老毛病,当日王妃在大殿上请旨要嫁给王爷,侯爷就病了一场,后来听说还吐了血。今日侯爷受到惊吓,老毛病又犯了,只怕养好伤后,腿脚也不会像从前那般灵活。”
院判道。
“听见了?你干的好事。”
皇帝冷笑道:“幸亏人没死。”
“我下刀的时候忽然觉得一死了之太便宜他了,就故意偏了几寸。”
周远洄面不改色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