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喻君齐欲哭无泪,心中怨恨又茫然。
他只是穿了喻君酌的披风而已。
他有什么错呢?
彼时……成郡王喝茶时无意间弄湿了他的外袍,喻君酌见他身上湿了又要去猎场,就把身上的披风给了他。一开始喻君齐也没想穿,他觉得红色太张扬,而且他不想穿对方的衣服。
但成郡王的一句玩笑,让他改了主意。
“你们兄弟俩身量差不太多,你要是穿着君酌的披风,说不定旁人都能把你错认成是淮王妃呢。”
把他认成淮王妃?
那他到了猎场里,定然会被人百般礼让吧?
喻君齐记起他此番来冬狩的目的,是为了表现一番,引起皇帝的注意。以他的实力,若想脱颖而出定然不容易,有人相让就不同了。
一念之差,喻君齐便接过了那件披风。
为了让人分辨不出,他还故意弄了条围巾挡住了脸。
若非如此,喻君泓未必认不出他。
这算什么呢?
这是……报应吗?
喻君酌的营帐用来安置喻君齐,他只能挪到了成郡王的帐中。
周远洄让人在屋里多点了个炭盆,把喻君酌抱在怀里捂着。许是京郊太冷了,少年身上一直捂不热,冷得叫人担心。
“就不该叫你来。”
周远洄多找了条毯子把人围在怀里,一手慢慢探进了喻君酌的衣服里。他的手是热的,因此喻君酌并未抗拒。
男人指腹在喻君酌脊背上一寸一寸地抚过,像是在确认着什么似的。
“受伤的又不是我,你摸我脊骨做什么?”
“害怕。”
周远洄轻描淡写地道。
但他过于紧张的举动,却出卖了他的内心。
“你今日不是说好了不来吗?”
喻君酌问他。
“本王不来,谁敢这么抱着你给你取暖?”
周远洄看着怀中人的眉眼,总觉得对方眼中带着点怆然。于是他忍不住凑近,在喻君酌的两只眼睛上,分别落下了一个吻。
“你想办的事情,算是办完了吧?”
周远洄问。
“不算。”
喻君酌眸光微凛:“我要去永兴侯府,亲口告诉我爹。他的大儿子想杀他的小儿子,却错手伤了他的另一个儿子。”
上一世喻君酌死后,并没有机会见到父亲,因此不知道永兴侯在失去儿子时是何种神情。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这一次他应该是能看到的。
他一定会看着对方的眼睛,亲口告诉对方这个噩耗。
他很好奇,自己这位父亲得知同时失去了最疼爱的两个儿子时,是悔恨更多,还是懊恼更多。
第61章周远洄把人抱着,只觉十分不甘
喻君酌被周远洄抱着暖了一会儿,身上总算渐渐有了暖意。晚饭后,他抱着手炉去了一趟关押喻君泓的营帐。
喻君泓被缚着手脚,营帐内外都有人看着。
经历了大起大落,他的情绪已经渐渐冷静下来。他现在唯一想不通的事情就是,喻君酌是怎么提前识破他的?
设计这么一个局,还把喻君齐也扯了进来,绝不会是临时起意。他忽然想起了数日前,喻君齐曾问过他一句冬狩之事,现在想来那个时候对方就已经开始入局了。
可他今日动手是临时起意,并非提前谋划,喻君酌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知道。除非对方知道他此前所为,猜到了他的心思,故意为他挖了这个坑。
说不定,这次冬狩都是特意为他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