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霁被魏熙弄得有些痒,从领口拽出她的手,握在掌心暖着:“阿熙在怀,哪个田舍汉有我这样的福分。”
魏熙低低一笑,靠在李霁怀中,过了半晌道:“今日阿泽和李相公闹得不甚愉快。”
李霁早就知道发生了何事,闻言哀叹一声:“看来我这小舅子对我成见不小呀。”
“可不是。”
魏熙说着,用胳膊肘顶了李霁一下:“依我看,你上辈子定是做了许多对不起他的事,要不然他怎么瞧不惯你。”
魏熙的力道不大,胳膊肘撞在肋骨上,隔着厚厚的冬装,丝毫痛感都没有,可那钝钝的一下,却让李霁有些恍惚,上辈子他确实也算是对不起魏泽了,谢皎月一尸两命,终是有他的原因在,上辈子桩桩件件纠缠成一笔烂账,早就不复存在了,可没想到这小子平安长大了,却是要给他添堵。
李霁无奈一笑,还真是因果报应。
魏熙抬眸看向李霁:“你笑什么?”
李霁道:“笑小舅子醋性大。”
“要论醋性,谁比得上你。”
魏熙说着,微微一叹:“不过阿泽确实可怜,父母不合,阿娘更是抛下他出宫了,阿耶便是疼他,可皇帝与太子之间,终究是隔了一层君臣,他小小年纪,正是爱玩爱热闹的时候,却不得不拘束起来,也唯有我这个阿姐能陪他说说话了。”
李霁将魏熙的手按在胸口,腾出一只手理了理魏熙的发丝:“他是你兄弟,我自然是要拥护的,总不能连他的醋都吃。”
魏熙轻笑,却道:“雪下得大,一会先去观中喝杯茶,给我阿娘问了安再走吧。”
李霁点头,问道:“这是要给我名分了?”
魏熙噗呲一笑:“若是放在幼时,我可打死都不信有朝一日你会对我说这话。”
李霁揉了揉魏熙的头发:“便是为着让你信,也不能打死你。”
魏熙按住李霁的手:“别揉,发髻都要散了。”
魏熙说罢,从李霁怀中退了出来,在袖中掏出一面小小的铜镜,对着铜镜整理妆容。
李霁看着魏熙,抬手替她将歪了的簪子扶正,面上的笑意经久不散。
魏熙和李霁到了长清观时,谢皎月正在弹琴,魏熙摇头一叹:“整日弹,也不嫌累。”
李霁赞道:“皇后殿下的琴艺越发不凡了。”
“你整日弹也会如此。”
魏熙说着,牵了李霁的袖子往谢皎月门外去:“阿娘,阿熙带李郎来请安了。”
魏熙如此行径,在旁人看来定是失礼的,可在谢皎月这儿就顾及不了这些了,毕竟若不是累了,她是不会停的。
魏熙话音落下,屋中琴声停住,紧接着擒芳推门出来,一抬眼,见了站在魏熙身边的李霁,很很一愣:“宁……”
魏熙揽着擒芳往里去:“外头太冷了,快让我进去暖和暖和。”
魏熙说着,只见谢皎月看着门外衣角道:“都进来吧。”
魏熙闻言,扯住李霁的袖子,和他一同进了房中,谢皎月看着李霁,也很是忡愣了一番,过了片刻,她低低一叹:“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