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茵想了想,“这样吧,你直接补偿我一钱,我们两清,谁也不欠谁。”
“两清。”
他低低重复这两个字,像是没弄清她的意思。
两秒之后,他突然抬头看她,“你想离开?”
“嗯,”
时茵没心没肺地点头,“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嘛。”
江砚池盯着她,嘴角弯起一丝讽意,“你答应过我,会好好待在玫瑰园。”
时茵不以为然,“此一时彼一时啊,我那时候不知道我是为救你受伤。”
江砚池面色彻底沉下来,缓缓道,“你若离开,什么都得不到。”
他的声音冰冷,眼里竟有一丝狠厉。
时茵心惊,鼓起勇气反驳他,“我是为你受伤,难道不该给我补偿?”
椅子轻轻滑动转了一个方向,他侧脸对着她。
语气再凉薄不过,“你家人要求赔偿五百万,在你住院第一天就已经全额支付。”
时茵一怔,艰难说道,“我家人?”
他转脸,轻笑,“你母亲和妹妹,还有,你未婚夫。”
他看着她,“要说两清,早已两清。”
时茵心中震惊,突然觉得十分可笑。
他们拿了钱,却不管她,任她自生自灭?
而最可笑的是她,在这大言不惭地跟人家要补偿。
他坐在椅子上,有些用力地扯开衬衫第一粒扣子。
时茵愣愣地看他,感觉头和心脏一起,隐隐作痛。
不是说,不管过去重生活了吗?
她还想那些不相干的做什么!
他说过,只要她乖乖的,他会护她一生衣食无忧。
她还图别的什么?
江砚池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想清楚,如果离开,什么都不会有。”
识时务者为俊杰。
时茵脑子迅转过弯来,嘴角轻轻翘起,“刚才只是开个玩笑,玫瑰园多好,我还不舍得走呢。”
江砚池审视着她,目光深沉。
时茵眼波流转,看着他瘪瘪嘴,“你不相信我?”
江砚池淡淡说:“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时茵点头,忍不住问:“为什么非要留着我?”
她在想,或许他是不是有点喜欢她?
不然,她想不出别的原因。
沉默一会,江砚池开口,“像你这么忠诚的下属,离开实在可惜。”
时茵一愣,继而并不觉得有多意外。
跟资本家谈什么感情,谈钱就好啊。
他和她之间,当成一场金钱游戏就好。
江砚池起身,“走吧。”
“去哪?”
时茵不解。
“下午茶。”
时茵看看时间,晚上六点半的下午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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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维拿着个小蛋糕正往嘴里塞,看见时茵出来,忙招呼道,“时助理,这家的小蛋糕真不错,有妈妈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