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少俠不如親自上陣,展現一下自己的刀功。」
紀桓擺了擺手:「算了,我怕你自慚形穢。」
6雲琛忍不住想要踢紀桓小腿肚上一下,腳面還沒落到紀桓小腿上,便被紀桓躲開了。
「堂堂仙尊竟然還學會暗算這一套,幸虧本大俠身手矯健,才沒讓你得逞,有沒有拜倒在我高強的武藝下呀。」
6雲琛握著手中的刀:「我還有兇器。」
紀桓舉著白菜跳出一段距離:「小仙尊,你這樣勝了,都勝之不武,這名號要是落在仙史,你完蛋咯。」
兩人在廚房裡鬥嘴的聲音,傳到了屋外。
阮湉懷抱著雙臂,看著深藍色的破布簾時,唇角微微上揚。
比寒冬更冷的氛圍,被紀桓的到來打破,那個忽然闖進這個世界的人,像高懸空中的烈陽,光明燦爛,融化了所有的冰雪。
天色漸晚,客棧里已經點起了燭火。
燉成一鍋的湯菜在桌上騰騰冒著熱氣。
「要不喝點酒唄。」紀桓站起身來,恍惚間又回到了6雲琛最後一個生辰,騰騰升起的熱氣下,房間被酒香浸透,「後院就有這家人自釀的米酒。」
阮湉本想說眼下局勢不適合醉。
可此時不飲,誰能料前路如何。
「喝吧。」阮湉說。
6雲琛抓住紀桓的手腕,正欲開口,紀桓柔聲道:「你就放任自己一次,別擔心,有我在呢。」
6雲琛低下頭笑了笑,原本握住紀桓腕口的手在這一刻慢慢鬆開。
放在後院的酒被一壇壇搬上來。
可惜,這店家已經淪為隱世之城的怪物,再無法坐在小店裡品嘗釀好的酒水。
紀桓掀開酒罈上的紅布塞子,滿上一碗,倒在了地上。
敬沈知書。
敬這裡因穹頂之巔靈氣倒灌而受害的普通生靈。
……
酒過三巡。
6雲琛這師姐弟三人都已經醉得東倒西歪。
紀桓端著手裡的土碗,看著倚靠在他肩頭的6雲琛,無奈地笑了笑:「這酒量大不如前了。」
外面傳來枯樹葉被踏碎的聲音。
紀桓偏頭看向門外。
只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緩步走到光下。
「祁南梟,好久不見。」
比起上一次見面,這個天命之子消瘦了不少,身上有著大大小小的破口,因為身著鴉青色的勁裝,身上的血污都藏入了深色的衣物中。
祁南梟朝著紀桓微微頷,眼中已經沒有了起初的戾氣。
「想救任遷出去?」
祁南梟聽見任遷這兩個字時,眸中閃過一絲殺意:「不救,能讓我見他一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