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秀眼中的失落一闪而过。
“嗯。”
想了想,容晴宽慰她说,“如果这三年顺利的话,三年之后,我就是化神或是预定化神期。这意味着我能从那个约定中解脱……这样,我们就都是自由之身了。”
“自由之身……”
钟秀突然有些苦涩,“我的卖身契还在睢城。”
“这个你不必担心。”
容晴略显得意地笑,“在把嘉嘉接来的时候,我顺带把你的卖身契拿出来了。”
她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张薄薄的纸。
在这张卖身契上,钟秀留下的痕迹是一个又小又可怜的指印。
钟秀一把接过卖身契。她如今也识得百来个字了,即使囫囵地看了个大概,她也能知道这正是她年幼时被亲父逼着按下的奴契。
一时之间,又哭又笑。“他怎么会答应的。”
包括嘉嘉。钟秀知道自己在龚小郎眼中就是个可以随意打骂的玩意。但嘉嘉毕竟是他亲生女儿,极为疼爱。这也是钟秀忍了许久的原因。卖身契,有人出钱买当然可以随意转让。但嘉嘉他怎么可能放手?
“因为他不能不答应啊。”
容晴唇角浮现一抹笑意,略有些隐晦地回答钟秀的疑问。
她抬手拭去钟秀眼角的泪水,“等我也是自由之身了,我们就带上嘉嘉,找个地方隐居。”
语气中带着鼓励之意。
容晴没有说的是,她还会想尽一切办法,增长钟秀的寿元。此事,已隐隐有了头绪。容晴直觉突破的关键口,就在姬皇妃身上。但以她如今的实力,不到化神期,确实无法正面对上姬皇妃及其一众属下。所以登天台她是必去的。
尤其是除渊也会参加……她对于在开天中得到机缘的人能够预定化神期的说法,更加确信!
容晴看着钟秀发间这几日接连冒出的白发,掩去心中酸涩,低声道,“你和嘉嘉在这里,要多听独孤的意见,至于其他的人,不用太过相信。”
“我明白的。”
钟秀连连点头,又拍了拍自顾自玩着草编蚂蚱的嘉嘉,“嘉嘉也听到了对不对?”
“听到了。”
女孩软糯的声音中还带着奶气。
“真乖。”
容晴毫不吝惜自己的表扬。
她将嘉嘉放到软软的草皮上,起身拍打自己衣袍上的褶皱。
“遇到事情,不必慌。”
容晴点了点钟秀的发髻。一只白蝶落在她指尖被递到钟秀面前。
“它一直都在啊。”
钟秀小心翼翼地将柔弱的白蝶轻轻接在自己掌心中,“有时真的察觉不到它就在我头发里。太小了,又那么轻,根本注意不到。”
“无妨,它会一直跟着你,保护你。你要是无聊了,就和它说说话,它不会反驳就是了。”
容晴调侃了一句,随即将白蝶重新放回钟秀发髻上。
小小的白蝶卧在斑驳的头发上,轻易就触动了容晴心底的那一丝柔软。
“我走了,三年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