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也与他脱不了干系,就算你错在先,也不代表该忍气吞声,”
姬寒彧冷声道,“本尊这便去……”
“师尊,”
凌灵伸手拉住他的袖子,“这件事能不能让弟子自行处理?”
“你不过垂髫之年,如何处理?”
“他们之所以如此对我,是因为我修为低下又拜了师尊为师,”
凌灵抿了抿唇,小声道,“初心殿已将此事了结,师尊此时再插手,他们只会认为是我打人不成,便背地里再跟师尊告状……”
“此事不仅是谁先动手的问题,本宗最忌同门相残,”
姬寒彧剑眉一蹙,“既然双方都用了灵力,便不该这么判。有人教徒无方,与你口舌几句便趁乱下此重手,不得善罢甘休。”
“师尊,是徒儿无能,您就当我没有受伤,好吗?而且他们说得也没错……”
凌灵跪在床上,夹着眼泪笑道,“我的确不配做您的弟子,您当初收我为徒也只是勉为其难,我不想再给您添麻烦了。”
“你……”
姬寒彧话未说完,刚刚强行压下去的业火又有复苏之迹,捂着胸口重重地咳嗽起来,唇边即刻溢出几缕血丝。
不知为何,听凌灵自己这么说,他竟觉得像被人狠狠打了一个耳光似的,明明最初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且当时韩羽就坐在一旁,亲耳听到那几个弟子说了更难听的话。
不配的人,究竟是谁?
“师尊!”
凌灵见状以为又是他将人气得旧伤复发,连忙下床想帮忙,又不知该做什么,只得去倒了杯热茶端过来,哭道,“是弟子任性、弟子说错话了,都是弟子的错……”
“与你无关,”
姬寒彧接过茶放在一旁,见他哭得汹涌,屈指将他腮边泪痕拭去,温声道,“收你为徒,本尊并不勉强,你也没有不配,往后不可再妄自菲薄,若有人再以此事讥讽,你只管告诉本尊。”
“师尊……”
凌灵心中滚烫一片,重重地啄了啄小脑袋,又有泪水自腮边滚落,大眼睛里朦胧一片,小小的鼻头变得通红。
原来师尊真的只是性子冷淡,不是不喜欢他。
姬寒彧不是第一次见凌灵这么哭,替他擦了几下,不由勾唇:“这眼泪怎的越擦越多?”
“徒、徒儿知错,”
凌灵打着哭嗝,抬起袖子去擦脸,“徒儿不哭了。”
“方才要你认错你不肯,如今倒是认得快,”
姬寒彧抬手在他头顶摸了摸,“你既坚持,此事为师暂不追究。”
“多谢师尊。”
“你的伤已无大碍,不过刚刚淋雨受了凉,”
姬寒彧道,“先回去歇息,明日不必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