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像,我找了他的魂魄这么多年,找得我都已经忘记了他的容貌。直到今天,我看到它,才让我重新记起了他所有的样子。”
郦夫人眼里的委屈此刻也变成了满足,“你做得很好。”
左盈启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恢复以往的慈祥面孔,“郦夫人,儿子有愧,没能将你石像找到。本来,我想重新雕刻一尊,但有关你的所有物件,当初全部一消而尽,连张画像都没有。匠人们没有办法复刻,所以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办法供奉您。”
郦夫人也收拾了情绪,“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变成了这样?”
“是叶奉宜,在您的葬礼上,他请了一个术士给你度,谁曾想那个术士居心不良,扣住了您的魂魄。所以从那时候起,我就誓要修仙问道,勤练术法,只为有朝一日将你寻回。”
郦夫人满眼心疼,“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左盈启心满意足,“有生之年,儿子还能再见到您,已然是今生之大幸。”
“萧氏子孙,还有其他人幸存下来吗?”
郦夫人问道。
左盈启才恢复平静的情绪,说起这个问题,一时间又悲痛难耐,道:“只有我,和我的一对儿女,其他旁支兄弟姊妹,都尽数死在了那场战火中。”
说到此处,郦夫人叶宫婠的腿颤抖了一下,差点倒下去,她双眼紧闭,含恨道:“我那,该死的弟弟,我一定要去找他问个清楚。”
“叶宜奉在您去世一年后也去世了。”
左盈启说道。
“什么?……何故?”
郦夫人的内心此刻突感大失所望之余还夹杂着些悲痛欲绝。
左盈启如实告知,“幽州对外宣称,叶宜奉突恶疾,不治身亡。从此之后,幽州就彻底由羌氏接手管辖。”
郦夫人愤懑不平,“我只知羌氏老贼可恶,没想到还如此可恨!”
她忍下一口气,“我要去找他报仇。”
郦夫人说着就想飞走。
“郦夫人,且慢。”
在侧旁观已久的凌若瓒伸手阻拦道。
“这个时候了,你们还要阻止我?”
郦夫人不甘问道。
凌若瓒急忙解释道:“不是,晚辈是认为,以您现在的能力去找羌氏,不过是以卵击石,不仅报不了仇,反而还会葬送一些无辜的生命。因此徒增杀业,得不偿失!”
“对对对,凌小公子说得对,看我,一时糊涂,竟然将这事给忘了。”
左盈启忽然醒悟道。“现在的羌氏家主羌千帆不知在哪学了什么禁术,修为大增,如今,已经没有几个人能对付他了。各大世家都刻意避开他羌氏走,没有一个人想成为他的第一个对手。”
郦夫人垂下眼眸,“好吧,那眼下?”
凌若瓒恭敬道:”
“郦夫人放心,修仙四大家族近日已经在商讨此事了,我们一定会连起手来一起摧毁他的邪术。”
郦夫人如释重负,“好,这便好。对了,你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的?宴会上听他们称你左前辈,这是什么怎么回事?”
左盈启回忆道:“那时,我从青格木逃出来后,就一直往南下逃亡。为了不被叶宜奉的人追杀,我改名换姓,隐藏在乡野之中。多年后,我的容貌变化很大,就算他们走到我跟前,他们也没能认出我来,我知道,我安全了,所以才敢娶妻生子。后来,我到了夷陵,见此地风水不错,便决定从此定居于此。只是当年的夷陵全是高山,经过多年努力,我们才把夷陵的山丘移平,修出一个适宜百姓居住的平地。夷陵起家至今十二载,从一个破落户到现在富甲一方的商贾修仙者,仰仗当年的百姓共同努力和多年呕心沥血的经营才有的今日。那时左湘怡才五岁,左航恪两岁,他们的娘亲去世得早,两个孩子都很懂事,我也算得了些安慰。”
突然,一阵大风刮来,月色也被乌云逐渐侵蚀,凌霄瑾预感不好,便施法将郦夫人的魂收回了乾坤鼎里,不过并没有禁止她说话。他道:“郦夫人的魂魄特殊,不能在外停留太久,容易招引其他恶灵前来抢夺,我先收回,这样才能护她周全。”
左盈启听他解释后也欣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