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展就怎么展。
他不会刻意去引导或者回避些什么。
陈澍抬起手揉了揉眉心。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说。
“那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顾眠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咄咄逼人,“如果你只是因为觉得好奇或者有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才接近他,那我奉劝你,没有那个心,就不要去惹火。”
“我知道。”
陈澍说。
这时候,服务员把顾眠点的东西端上来了。
僵硬的气氛终于缓和了一些。
服务员一走,顾眠便笑了:“行啦,那我告诉你吧。林听雨从小就在学画画了,画得非常棒,高一的时候本来打算报名当美术生来着。”
“……那现在呢?”
话刚问出口,陈澍就知道,没有问的必要了。
“他妈原本同意了的,名也报上了,还去画室学了一晚上。没想到那天晚上,不知道于荣霞打电话跟他妈说了什么,第二天他妈突然翻脸反悔,死活不让林听雨去了,还跟于荣霞合起伙来给林听雨施压。”
顾眠皱着眉回忆,“为了这件事,林听雨还跟他妈吵了一架,被他妈用皮带抽得浑身是伤。”
陈澍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林听雨遍布淤痕的腰背。
他顿了顿,目光沉下来,颇为艰难地开口问:“……他妈妈,经常打他吗?”
“何止经常,全糖厂都知道好吗。林听雨他爸卷款跑路以后,他妈整天拿他撒气,用他爸留下的皮带抽他,多少年了都。”
顾眠说,“报名的时候,画室的老师让所有人交一幅画,说是要看看大家的基础。老师亲口说林听雨是所有人里画得最好的,可以把其他人甩出一条街外。林听雨不去画室以后,老师还特地找到我们班来,问他为什么不画了,说他是难得的好苗子,让他再考虑考虑。”
考虑的结果是什么,不用顾眠说,陈澍也能想到。
“于荣霞到底跟他有什么仇?”
陈澍不自觉地皱起眉,拿起咖啡杯,送到嘴边,轻抿一口。
“可能林听雨上辈子屠杀了她全家吧。”
提到于荣霞的名字,顾眠翻了个白眼,语气顿时变得不耐烦起来,“她老公是糖厂的工人,她家就住在林听雨家楼下。因为林听雨他爸的骚操作,于荣霞老公被迫下岗了,一直没找到工作,只能打点零工,你说于荣霞能不恨林听雨吗?好不容易林听雨落到她手上,她不趁机整死林听雨才怪。”
反胃的感觉又来了。
陈澍把咖啡放回桌面上,不动声色地伸手摁了摁胃部。
奇异的抽搐感和微妙的恶心感交织在一起,从胃部开始翻涌,一直爬到胸口上。
“你是刚来的所以你不知道,现在高三还好算点了,于荣霞忙,没工夫针对林听雨。高一高二的时候,她是怎么对林听雨的,我现在还历历在目。”
陈澍没说话,等着顾眠继续说下去。
“林听雨英语成绩好到逆天你也是知道的,他英语这么高,其他科再怎么垃圾都不可能差到哪里去。估计说了你也不信,他高一时可是以中考排名年级前十的成绩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