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的小手泛着微红,显然是冻的,霍荀只是紧紧的握在掌心,声音低沉,“你受的委屈朕都知道,平日凡事亦可强硬些,无须让自己受气。”
沈榆不?急不?缓来至对面坐下,又给?自己倒杯温水,“臣妾一直觉得忍得一时之气,免得百日之忧,何须因为?一些口?舌之争而?惹不?必要的是非,只是人心难测,世事无常。”
霍荀只是静静的看?了她眼,伸手摸了摸她脑袋,“是非终日有,只要有朕在,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相视一眼,女子唇角微抿,一双秋水潋滟杏眸中闪动着几分涟漪,甚至泛起点点泪光。
这是自然了,把她架火上烤的是对方,要护着自己的也是对方,这才是帝王一贯的驭人之术。
但是在对方心里,纵然有愧疚那也是可以弥补的,懵懂少年可能会?讲究爱情,可一个皇帝的真心,其中肯定会?参杂诸多利益。
听竹这时端着糕点药膳进?来,又给?她换上新的汤婆子。
霍荀一边翻看?着手里的书?,又看?向正在吃着药膳的女子,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腹部,“朕近日在想孩子的名字,倒都觉得不?对。”
沈榆眼帘一抬,“还有好几月,皇上眼下就想这个未免早了些。”
朝政那么繁忙还有时间想这些,可见男人再忙也有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
“也不?早,待入夏就该生了,还能商榷一番。”
意从心起,霍荀立马叫来李长禄,去把笔墨纸砚拿来。
李长禄动作十分麻利,没有片刻耽搁就亲自端来纸墨笔砚,只是砚条还未研磨,不?过他素来做这种?活,当即也就研磨起来。
“我来就好。”
沈榆接过他手中的砚条,“李公公平日时常跟在皇上身侧,想必也是劳累。”
李长禄忙不?迭躬身道:“奴才不?辛苦,伺候皇上和娘娘是奴才的福气,奴才求之不?得,又怎么会?辛苦。”
沈榆一边摘下护甲,又拿起砚条研磨,余光一瞥,“臣妾倘若有李公公一半能说会?道,亦能哄的皇上每日舒展笑颜。”
霍荀低笑一声,“你与他比什么?他是油嘴滑舌,你才是最得朕心。”
李长禄低下头,立即就退了下去,不?当这碍人眼的木头柱子。
沈榆嘴角微微上扬,“臣妾比不?过李公公能说会?道,更比不?过皇上会?哄人,只愿孩子不?像臣妾这般笨嘴拙舌就行。”
男人伸手捏了捏她圆润几分的小脸,眉眼深邃,“何须能说会?道,你只需哄着朕就好。”
视线交汇间,女子羞赧的低头研墨,砚台中的墨汁越发浓重。
屋外又下起了飘雪,屋内温馨寂静,霍荀提笔沾墨落下几字,完后又似乎并不?太满意。
“珩如?美玉,但为?皇子,太注重品行,反而?处处受制无法御下。”
“朔月当空……男子当如?炙阳,未免也有些不?妥。”
沈榆看?了眼他写的几个字,每一个都有各自的寓意,其实每个都好,只是看?取名字的人所期盼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