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蕙舒舒服服躺在贵妃榻上,脸上略带病气,听庆丰说起柳美人小产晋位为才人和敏婕妤有孕的事。
“敏婕妤这一胎,来得不是时候。”
她淡淡道。
“为何?”
山楂有自己的理解,“有太后娘娘在,敏婕妤又不会被陛下怎么样,若是生下皇子公主,还愁陛下不会回心转意吗?”
姜蕙笑看山楂一眼,将小丫头看得脸色红,才道:
“你这样想也没错,只是咱们陛下除了念旧情,还是个眼里揉不下沙子的人。若敏婕妤真能以死明志,或许比用孩子来挽回更好一些,她有了孩子,反倒会让陛下怀疑以死明志不过作秀。”
前几日皇后派太医去各宫请脉,敏婕妤若是真有了身孕,那时也应该知道了,可是她却选择在纤羽阁曝出来,由不得皇帝不怀疑她。
“人都没了,以死明志还有什么用?!”
山楂惊诧,随即反应过来,反驳自己道,“哦,不对不对,那么多宫女太监,还有太医在,救得活的。”
秋葵却有些担忧:“主子,敏婕妤不会以为是您做的吧?”
“以不以为的,有什么关系。”
姜蕙淡淡,“有没有这一出,敏婕妤同太后都是容不下本宫的,更何况如今她也有孕了呢。”
她的年儿,可是占着大皇子的位子,若是从血统上来算,反而比其余人更加“纯粹”
。
“废了她,也就无事了。”
顿了顿,她漫不经心道,“至于幕后真凶,与上回设计敏婕妤落水的实为一人,本宫心中有数。”
秋葵闻言,与庆丰对视一眼,轻声道:“主子,碧月已经关到后罩房里了,丰实和碧云看着,可若是……不难,咱们就一直把她关着吗?”
话语间模糊掉了某个称谓。
姜蕙转头,透过缁色纱幔和半开的竹帘,望见中庭游廊边一棵枝繁叶茂的玉兰树,微微一笑:“经过柳才人这一出,敏婕妤再无法与本宫相争。就是这几天了。”
随即又问起缀霞轩的事:“孙才人脸上的瘾疹好不了了?”
“是。”
庆丰垂道,“御膳房送的吃食与太医开的一味药犯冲,若非皇后娘娘遣了邱太医去请脉,恐怕孙才人连性命也要丢在‘炎症不治’上面。”
姜蕙神色未动,吩咐道:“让杜鹃按计划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