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昭的手顿了顿,然后笑道:“心直口快。”
“这不是心直口快,这是一语双关。一方面奉承您芝麻糖做的好,另一方面,是告诉您做了皇帝可得对咱们手下留情。”
秦筝笑嘻嘻的,本就可爱,说起这些话来更是让人无法生厌。
“如此说来,老九找了个好媳妇儿。”
笑看着她,云锦昭的脸上除了笑意没任何不快。
“嗯,十皇叔这话说得对,您最好当着云战的面说。”
又拿了一块,秦筝相当不客气。
云锦昭笑着点头,“一会儿这些糖你都拿走,不过最好别一口气吃完,否则你的牙就要苦了。”
“多谢十皇叔。这糖啊,我肯定得留着点,将来拿出来说这是当今皇上亲手做的糖,这价钱可就翻几百倍,我就发了。”
秦筝说话表情生动,让人听了不由得心情十分好。
“老九不喜言辞,有你这么个聒噪的王妃,倒是绝配。”
拿出一木盒,将沾上黑芝麻的糖都装上,送给秦筝了。
“是他的荣幸。”
接过木盒,秦筝笑眯眯道。
云锦昭微笑,“能从一个脑子有问题又身体残废的女子变成这么正常又伶牙俐齿的姑娘,这其中必定诸多曲折。秦通这狡猾如狐狸的名声看来是夸大其词了,女儿更胜一筹。”
“夸我就夸我,别把秦通带上,我和他不熟。”
耸耸肩,秦筝不爱听。
“呵呵,好。”
云锦昭了然秦筝的立场。
拿上糖,也该离开这里了。
云战看起来与云锦昭的关系一般,其实他和谁好像都一般。临走时只是与云锦昭拱拱手,然后跃上马背。
反倒马背上的秦筝笑眯眯的与云锦昭挥手,还不忘旁边的楚桓。但楚桓那脸色有几分奇怪,尤其是看见秦筝时。
下山离开,这次走的却是另外一条路,山上的雪积的很厚,往山下走,马儿也有几分困难。
坐在马上,秦筝抱着木盒,忽然问道,“云战,你十皇叔是不是爱慕过你母妃啊?”
身后的人眸子顿了顿,“或许。”
“什么叫或许?肯定是,说了好几次关于你母妃的事。他爱慕你母妃,有这层关系,相信你帮他,以后他也会守信用不用再学云赢天烦我们了。”
这之间的关系还挺多层,但是也挺好,这样心里能更有底。
“诶,你说当时你父皇去世的时候,他怎么没争取机会坐上那皇位呢?”
秦筝觉得那个时候应该更容易才对。
“父皇昏迷了接近半年,朝政尽数被当时的国丈也就是云赢天的外公揽在手中,禁卫军统领被杀,皇城戒严,传位诏书失踪。当时云赢天是太子,父皇驾崩后,他顺理成章的坐上了皇位,第一件事就是将十皇叔幽禁,第二件事就是下旨至西南,告知我没有皇命不许回朝。”
这些事,他每一件都记得很清楚。
“原来是这样啊!十年磨一剑,十皇叔这也算熬到头了。你帮他,他从此后不骚扰我们,你们谈了那么久,有没有写个书面上的协定什么的?”
秦筝仰头看着他,迎着渐渐西落的太阳,她的小脸儿泛着光。
“歃血发誓都可以反悔,书面有什么用。别苦恼了,到时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