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姓霍。”
谢临云道,“天禽老人的老来子,从前在珠光宝气阁做事。”
白天羽惊了“是他”
谢临云嗯了一声,没有多解释为什么,而是将话题转向他们最常聊的那一个,道“你不是说找到了好喝的酒吗,酒呢”
“来的路上喝光了。”
他实话实说,“没办法,从南海过来真的太远了。”
那你还好意思一上门就骂我谢临云想。
两人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许久,瞪到最后院外的洒扫侍女纷纷起身开始工作,顺便朝白天羽投来好奇的目光,才停止这番幼稚的争吵。
白天羽也真不愧是个靠风流名满江湖的人,入洞庭第一天,就把君山岛上的侍女认了个遍。
到了第二日,岛上这群少女聚众讨论的人就从霍天青变成了他,而且参与度比之前起码高了一半。
用那些小姑娘的话来说,霍二总管俊则俊矣,但行事板正,从不与人调笑,问及岛上事务时更是凶得可以,不像白堂主,脸蛋英俊迷人的同时,人还尤其爱笑,一双桃花眼里仿佛住了闪电,叫人靠近了多说两句就几乎晕得不知东南西北了。
谢临云差点被眼里住了闪电的比喻酸掉牙,忍不住警告白天羽道“我岛上这群小丫头都是苦命的,你逗逗她们可以,但若是骗她们感情,我绝不放过你。”
白天羽大喊冤枉“那我擅长记人脸,也不是我的错啊”
“再说了,别人非要喜欢我,我哪拦得住。”
他理直气壮。
“得了吧,还不是你天天孔雀开屏似的在她们面前晃悠。”
谢临云就看不惯他这一点,“有这四处逗人的功夫,你还不如好好练刀,省的过了年被魔教教主打成狗。”
白天羽本来叼着根狗尾巴草摇头晃脑,听到最后半句,瞬间睁大眼睛“什么魔教教主”
谢临云“”
“等等,你还不知道吗”
她不可置信道,“漠北的魔教教主给你下了战书啊。”
白天羽还真不知道,他来了洞庭之后,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跟君山岛上那些将他视为偶像的少女聊天。
对他来说,这日子说是神仙过的也不为过,哪还有空去关注别的啊。
谢临云无言以对了片刻,最终还是给他讲了一下自己知道的大概情况。
“无名跟我说的,应该是百晓生那得来的消息,百晓生虽然总是干一些无聊透顶的事,但这种消息向来挺准。”
她说,“据说是那个在漠北盘踞多年的魔教,跟你神刀堂抢地盘那个,教主闭关许久,最近刚出关,就给你下了战书。”
白天羽“漠北那地方,自称魔教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到底哪个啊”
谢临云服了“你在关东到底得罪了多少门派”
“不是我要得罪他们。”
谈到这种话题,白天羽破天荒地收起了他一贯吊儿郎当的态度,“我建立神刀堂的时候,整个关东和漠北,几乎都在阻挠我。”
这个地方的势力盘根错节了几百年,各方地盘早就划得再泾渭分明不过。
大家长久地维持着一个互不干扰对方利益的状态,当然不乐意看到一个天纵奇才的年轻人横空出世。
所以白天羽和神刀堂的存在,可以说是横在整个关东和漠北各大势力心头的一根刺。
“有一段时间,只要是神刀堂的弟子,出门在外,连口酒都买不到。”
白天羽道,“要不是被人逼到了这份上,我才懒得一家家收拾过去呢。”
“那这么说来,关东和漠北的大小门派,你几乎都得罪过”
谢临云对他的头铁程度有了新的认识。
白天羽点了点头,又恢复了之前的无谓神色“都得罪了又如何”
谢临云“”
“要不是他们这么弱,我也不会收拾得这么顺利。”
他说,“这总不能也怪我吧”
“行吧。”
谢临云懂了,“难怪那个魔教教主直接放话了,说你一定会接他的战书。”
白天羽没有反驳,只问“外头都是怎么说的”
“我这大半年孤身走江湖,一个手下都没带,我估计我义弟都不知道我现在在哪,所以才把这事宣扬出去,好让我知道的。”
谢临云“我知道的全告诉你了,至于更多的,恐怕要问百晓生。”
白天羽“他住岳阳何处,我去找他。”
“不用这么麻烦,让无名写个信问一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