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鬟面色不改心不惊的缓缓说出一句话,惊得柳絮昕汗毛倒竖,这人是母亲身边从小长大的丫鬟,手段心机都被母亲调教的无可挑剔。
这次她来到夜家,除了看看表哥意外,还要挑选一个好夫婿为自己以后的飞黄腾达,富贵荣耀做打算。
她说的没错,自己还要为将来做打算,她生的美丽,身子又娇贵,没有了表哥不要紧,可是作为一个未出阁的世家女,若是没有的清誉那边等于没有了一切。
想着,她看了看远处跪伏在朱衷身上的鹅黄色衣裙女子。
心中冷笑,虽然她生的貌美,打扮的光线,纵然小小年纪攀附上太后,成为了皇家的义女又怎么样?
现在表哥不行了,她又失了清誉,日后谁人敢染指半分?等待她的唯有孤独终老,遭人下作而已。
这么想着,她的脚下停了下来,眼中的泪水被小心翼翼擦去,微微红着眼,看不出任何悲痛的模样,站在原地默默注视着远方的一切,好似这一切与她毫无关系一般。
老夫人目光极其阴冷的注视着远处地上躺着男子。
丝毫没有一丝悲伤的情绪,她神情专注的朝前面走着,根本没有注意到柳絮昕这面的变化,她迈开步伐,身边的年轻女子半点没有跟上的意思,顾不得了,只好自己亲自走上前,命令身边的丫头去查看,“你去看一看,那个孽障死了没有?”
那丫鬟低头应和,便走远了去。
闻言,柳絮昕和身边的丫鬟皆是一惊,不知道为何老夫人看到自己的亲生儿子为何会说出这样歹毒的话语。
为什么就不伤心呢?难道老夫人真的极其憎恶当年自己的丈夫为了救自己的儿子而死这件事,因此极其芥蒂朱衷么?
想不通。却在这时,面前生了变故。
那丫头回来道:“老夫人,看样子少爷是没有气了。”
她有些担忧的说道,样子有些踌躇,生怕老夫人会因为此而承受不住晕倒下去。
老夫人点了点头,并没有因为此情绪上受到什么干扰,相反她的心中还有一丝雀跃的欢愉。
为什么呢?柳絮昕心中大为不解,正想仔细思考下去,眼前却出了大变故。马车上那位鹅黄色的女子昂起头,与少年天子目光相接,对峙着,僵持不下。
皇帝心中有几分恼怒起来,朝着身边挥了挥手,“还愣着做什么?快来人把她给我拿下!”
“谁敢动我,我是太后新收的义女!”
洛溪昂起头,目光冷冷逼射四周,她努力感受着身体深处气流的变化,预备着,一会若是打起来,她要如何甩开那些人,带着朱衷的身体离开?她的朱衷还有气息,她相信她自己一定能救活这个男人。
可是,她的额头上渗出豆子大的汗珠,也未寻到体内的一丝真气,若是以往,她早便能从身体中的气流中,感受到那种来怒气时候散出的强大力量。
可是现在怎么了呢?她伸手捋顺一绺头放在眼前,目光瞧去竟丝毫未有变化,乌黑的丝如墨在风中飘扬舞动。
不曾有过皓白如雪的迹象。究竟是为什么,是她不够气愤吗?若是以往她的丝早就白了。
“还不快将她给朕捉拿住。”
皇帝厉声呵斥,身边竟然无一人敢动。“谁敢动我?”
她眸子一挑,凌冽的强大气焰紧紧将四周包裹,让人望而生畏。
“到底朕是皇帝,还是她是皇帝?拿下她,活捉,不许伤到她!”
皇帝厉声呵斥道,声音悲伤又带着几分柔软。他目光祈祷的望向她,祈祷她能求软,能给他一丝希望,起码要让他这个皇帝能下的来台面。
可是,事情总是那么的令人失望透顶。
顷刻间,那抹鹅黄色的身影便穿梭在穿着铁甲护胃的战士中间穿梭。
他的眼睫微微垂下,流落出不易察觉的哀伤,洛溪,你真的还是觉得他那样重要吗?
洛溪努力周旋,试着寻找曾经敏感时运用的招数。
洛溪身子不够灵敏迅,刚一抬脚,一个飞腿朝着面前那人飞去,却被鹅黄色的衣裙箍住,一柄寒光四射的剑气冷冷朝她射过来,擦着她的胸口,擦肩而过。
寒冷与血色相溶,一道狭长的伤口从肩头裸露出来。
一声嘤咛,她的身子轻飘飘的从马车上落了下来。
众人皆大惊失色,柳絮昕也面上露出了惊慌,可是在下一刻,那抹惊慌的神色就转为了幸灾乐祸的样子,老夫人看在眼里,沉默不语。
在众人都沉静在震惊的时刻里,洛溪身子一拧,手肘拄着地面腾跃而起,黄色裙摆翻飞,宛如一只婉转灵动的黄鹂鸟一般,翩翩而起。
紧接着一幕更加让人心惊肉跳,她居然赤手空拳,与皇家的大内护卫赤膊了起来。
皇家的大内护卫都是武功极强的人,长剑次来,洛溪再次弯身躲开,一记飞腿踢来,她跳起身,转身却被身后一个侍卫钻了空子,偷袭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