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本来该属于他的女人,此刻正在朱衷的府中,一想起他们百般恩爱,柔情蜜意的模样,他的心就嫉妒成狂,好似有一条猛蛇子在身体中不断穿行咆哮,让他从头到脚的难受。
“皇上,太后娘娘有请。”
忽然,门外一道清秀的女声响起,声音细细,无欲无望,穿着青色的衣衫,单薄的身影仿佛不食烟火的精灵一般。悄悄走进他的门前,大声禀报道。
他目光斗转,冰冷的瞧着那丫头。冷声道:“朕叫你进来了么?”
“可是太后娘娘她……”
婺律的声音微弱了许多,有些歉意。
“朕知道了,以后别这么冒失,御书房是机迷重地,你一个弱质女流岂能轻易跨入。”
皇帝的声音冷冷的。
太监张泽海瞧着皇帝的脸色不善,便也一同应和道:“听见没?还不快快出去。”
婺律听着,红着脸慌忙退了出去。皇帝本想责骂她一番,可是想着她是母后的人,于是便硬生生的忍了下去。
这婺律是洛溪的好姐妹。忽然他脑子灵光一闪,似乎寻到了见心爱女子的办法。
一路一边欣喜,一边来到太后的寝宫,寝宫内碧玉辉煌,豪华无比,再往里面走去,是一间佛堂。
佛堂装修的典雅别致,一尊佛像高高的摆在上面,下面供着香炉,淡淡的佛手香充斥屋中,木鱼声当当鸣响,有规律的声音,让人忽然一瞬间就觉得心里宁静了不少。
太后闭着眼,也会让人有一种压迫的气势,她的样子不怒自威,仿佛天生就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女人。
她语气平淡的说道“皇帝今日没有上早朝是为什么?”
“儿臣没有心情。”
叶礼低下头,如实回答道,面上带着惭愧的表情。
“何事让皇上这么心烦?跟哀家说一说吧。”
依旧声音平缓,手中的紫檀木佛珠不断攒动。
“是……”
皇帝犹豫了一下,转了个弯,并没有直接开口,而是说道:“这些年,朝廷一直重视边城,朕也一直将最多的物资放道边城一带。
为了救助百姓,为了修筑大坝,可是近来几日暴雨,竟然把边城的大坝冲垮了。”
说着,皇帝不由自主的冷笑了一声。
“呵,真是,这边城的官员到底在做些什么?难道边城大坝都是用稻草木枝建造的吗?”
他的声音不自觉得提高了八度,自胸腔肺腑,有一种撼动人心的力量和深情。
太后手中的佛珠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转动,“皇帝应该冷静下来,调查一下朝廷的物资究竟去了何处,不该感情用事。”
“是。”
皇帝低着头,尊敬的回答道,低头时,目光静静扫向腰间的玉佩,思考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看向面前那合着双目静坐的老人。
小心的说道:“母后,儿臣想问一件事。”
“说。”
太后的声音清新寡淡,听起来似乎已经没有任何欲望,一个已经年迈之人,心无杂念也是好的。
皇帝迟疑了一下,看着太后小心翼翼的试探,“儿臣想问母后,在儿臣出生之时,可曾给儿臣随身佩戴过什么?”
“皇帝怎么了,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太后的声音清冷冷,忽然睁开双眼。
屋内是佛手香焚烧的味道,白烟缭绕,金色辉煌的大殿被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白色雾气,看起来隐隐约约不似人间一般。
一时间,空气中是诡异的安静,安静的如同掉一根银针落在地上都会出声音。
皇帝的眸子清澈,表情镇静,声音极其有底气,“儿臣最近在看孔子,孟子的大论,孔子曰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而老一辈人又常说,一岁看到老。所以……”
说着皇帝的声音顿了顿。
见太后仍旧没有丝毫不对劲的反应,于是说道:“朕想知道刚刚出生时,朕是什么样子。听说从婴儿的抓周可以看出以后的作为,并且抓周物会藏在婴儿的身上佩戴。所以,母后,孩儿想知道自自己的儿时抓到了什么?”
他的声音轻轻浅浅的,语气里带着几丝好奇的声音,像是真的非常疑惑的样子,藏在了袖袍的手心里却攥出了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