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凌风吹着窗边细风,视线落在榻上,眸底闪过一丝狡黠,勾起唇角轻声言语:“算不得白跑一趟。”
现如今他仍是那个江洋大盗,这个身份虽说无甚束缚,轻松自由许多,但眼下多出来一个短处,那就是不便在宫中走动,有她白白送上门的借口,他何乐而不为?
只是这句话他并非是说给安如月听的,因而榻上的姑娘在察觉到他的低语后,裹着她那锦被探出来半个身子,满脑袋疑惑地“啊?”
了一声。
“我说,小殿下知道便好,”
他复提高了声量,“虽说在下承诺过小殿下,想要见我,放出花灯唤我便是,可如今看来,小殿下今日并无召我之意,兴许只是戏弄我罢了。”
“怎么会!”
安如月几乎是将此话脱口而出,因说得有些着急,喊得稍微大声了些,难免担心惊动了香叶,说完便紧张盯了门口半晌,见没什么动静,才勉强放下心来。
她瞧见华凌风忽而侧看向窗外,婆娑的光影打在他身上,颇显惆怅。
“既为臣民,小殿下如何待我,我皆无怨言。”
他这话说得笃定又落寞,若不是安如月自知她并无此意,恐怕都会为之愤懑。
“皎皎从未有过此意,我当真知错的,”
她蹙着眉头,顶了床锦被急匆匆爬下床榻迈步至他跟前,扫了眼寝房,遂取来一只梳妆盒捧在手里递至他面前,“这些都给华哥哥当做赔礼可好……除去这些,我也不知道自己这还有什么是对华哥哥有用的……”
男人垂眸看她一眼,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木盒,又将它关上,并未接过――他何时有表现得拮据?还是说因他飞贼的名声在外,她便觉得他穷困潦倒了?
“地上凉,小殿下先回榻上。”
又是那蛊惑的语气,安如月恍惚,两手捧着木盒,托了床被子笨拙地又回到床榻上。
缩回脚丫,脚掌心冰冰凉凉,齐齐埋进被中后,方觉暖和一些。
“我不缺银钱。”
“啊?”
安如月有些惊讶。
“既然是赔礼,不如由我自行决断,待我想到缺什么了,小殿下再给我,如何?”
她闻言歪头思索片刻,而后点头――此法,甚是不错。
“还是华哥哥聪明。”
华凌风终忍不住低笑出声。
他忽然觉得,若是此时自己将她卖了,兴许还要被夸上一番。
安予贤此前所讲,倒是不假。
莫要说身为兄长会担心小妹过于单纯被旁人欺骗,如今在他看来,也是如此。
“小殿下金口玉言,我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