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记错。就是这么多。都在老身的私人库房内堆着。可以让桂嬷嬷带你去清点,必定是账实正确。”
“不不不,孙女是想说,这这这,怎么会有这么多。我竟然不知,我们沈家竟然这般富庶。”
看着单子上记录的产业,已经不能简单的用富庶二字形容。
回忆往昔,一家人住在衙门后院,生活虽然富贵,但也不至于这般有钱。
她越想越深,脸色煞白,眉宇间是化不开的愁绪。
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下,“老太太,父亲他,他是不是贪墨了。”
白静暗自叹了一声,小姑娘太过聪明,有时候未必是好事。
她搂着对方,拍着对方的肩背,“别哭。各人有各人的命数,你只需打理好你和义哥儿的事情就行。外面的事情,自有老身做主。”
沈学韵来不及擦眼泪,眼巴巴地望着,问道:“家父被下诏狱,也是因为贪墨,对吗?”
白静点点头。
在聪明的小姑娘面前,否认毫无意义。不如大方承认。
沈学韵哇的一声哭出来。
胡可晴没有说错,未来哭的时候多了去,眼泪根本不值钱。
“父亲还有救吗?”
“很难!全看朝廷和陛下的心意。”
“等父亲进了京城,我想去诏狱看望父亲,还望老太太垂怜。”
“恐怕不可能。没有结案的案子,家属根本见不到人。只能使点银子,争取让你父亲在诏狱里好过些。不过,你可以写信,让他能交代的痛快交代,也能少吃点苦头。”
“苦头?”
沈学韵咬紧了牙关。
她不是三岁小孩,也不是侯府不知愁字怎么写的娇俏姑娘。她成长于衙门后院,虽然没进过牢狱,却也听过狱卒们聊的那些闲话。
但凡是个人进了牢狱,不脱掉一层皮,休想出来。
运气好,还能全须全尾。
运气不好,就得断手断脚,性命不保。
“这些钱财孙女都不要了,求老太太安排人,将这些产业都换成银钱,救救家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