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易感期结束了,躺在雪白的被子里,满室的阳光中,许琮看着消瘦了几分,也比之前看上去安静。
一点也没有杀青宴那天,在昏暗的书房里疯狂的样子。
他又变回了夏焰熟悉的模样。
“那你现在想要怎样裁决我呢,队长?”
许琮望着夏焰。
夏焰咬着苹果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他其实根本没有心思吃水果,把咬了一半的苹果放在旁边。
他看着许琮,问道:“你那天是不是故意的,我这两天仔细回忆了一下,你那天准备得也太全面了,止咬器,香水,还有抑制贴。”
那天在医护人员进来之前,许琮甚至记得帮他贴上了抑制贴,以防别人闻出来不对劲。
在那一片兵荒马乱里,他自问,自己都做不到这么上心。
可许琮却能在易感期的折磨下还注意到所有细节。
那些东西总不可能是凭空冒出来的。
许琮笑了一下,他就知道夏焰足够聪明心细,也许一时没有察觉,回过神肯定能注意到的。
“对。”
许琮一点没有否认。
他毫不隐瞒:“我知道我要易感期了,所以吃了会让易感期提前的药,我准备了那个庆功宴,准保好了书房里的一切,就等你闯进来,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夏焰的脸一下子扭曲了,他一只手里还握着刚刚削苹果的小刀,简直恨不得往许琮身上来一下。
“你疯了吗,”
夏焰真是受不了这个疯子,“你冒这么大险就是为了跟我告白吗?吃药会对你的身体有多大伤害你不知道吗,你是又想回国外去治疗吗?更何况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进去,万一我走了呢?”
说到这里,夏焰顿住了一秒,他目光沉沉地望着许琮,声音也低了下去:“而我现在…。。也确实不知道我进去是对还是不对。”
许琮没有立刻说话,喉结却滚了滚。
因为夏焰的这句话,他的手指微微动弹了一下,身上远比易感期经受的痛苦还要清晰。
但只不过几秒,他却又轻笑起来。
“可你为什么要进来呢,夏焰,”
许琮直勾勾地看着夏焰,“我给过你机会了,我让你跟宾客一起离开,直到你站在门外,我都在让你远离我,可你没有听。”
许琮缓缓弯起嘴角,又说道:“所有人都在阻拦你,你也比谁都清楚一个易感期的a1pha有多危险,可你还是为什么你还是主动走进来了?”
许琮目光灼灼,几乎带了一点逼视的味道。
夏焰再也压抑不住怒火,把手里的水果刀摔在了旁边的盘子里。
“因为我真的拿你当兄弟,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夏焰咬牙切齿,他盯着许琮,脸颊的肌肉都跟着抽动了一下,眼神里真的有一点伤心,”
因为我担心你出事,我想让你好过一点,不要伤害自己。”
夏焰说完后,胸口起伏不定,眼睛因为几天的思虑过重,失眠,满是红血丝,屋子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只能听见他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许琮能看清夏焰眼底的红血丝,他知道这几天夏焰一定没有睡好,反反复复地自我怀疑,自我折磨。
他但凡讲一点良心,都应该怜悯夏焰的不易,不要再在夏焰脆弱的神经上再加一记重锤。
可是他望着夏焰,还是问出了剩下的话:“那如果是林启绪,叶昭扬,或者萧柠需要安抚,你也会走进去吗?”
夏焰不可置信地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