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出侍郎府,沈行在见她心情不错,背着手走路时还格外轻快,忍不住问道:“好玩吗?”
“刘义为非作歹,欺压同学,只是挨一顿家法倒是便宜了他。”
苏木仰起头看他,眼睛仍是弯着的,脸上的笑却淡了些。
若是个寻常的恶霸,苏木也不至于非要针对他。只是这刘义平日的行为太过出格,家世稍普通的学子在他面前便是玩物,高兴了让钻他□□,吃他吐出的骨头,不高兴了便拳脚相加。仗着父亲官衔高,坏事没少做。
苏木爬上马车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少了一个人。
“郭宫呢?”
苏木从窗里探出脑袋往外看,确定没见到娃娃脸后才又重新坐回来。
她分明记得她与沈行在进侍郎府时郭宫还跟在身后,似乎是到了前厅时他便不在了。
话音刚落,郭宫的声音便冷不丁隔着车壁响起,“郡主找属下有何吩咐?”
苏木挑开帘子,看见抱着剑的郭宫。
郭宫的眼神越过苏木与沈行在对上。主仆二人分明一句话未说,却像已经交流过一般。
苏木又转过头看向沈行在,后者只是噙着笑又与她的眼睛对上。
明目张胆地在她面前打哑谜,还不怕她问。
苏木将头扭过去,也没打算问。
她这人有个毛病,越想让她探寻什么她便越对此没有一点好奇。
她不问,沈行在自然也不可能上赶着给她解释。
马车往西街行。
苏木已经过了犯困的时候,现下精神头足的很。沈行在闭着眼,想也知道他不至于在马车里还有个姑娘的时候睡觉。
“沈行在?小侯爷?”
苏木抻长脖子叫他,沈行在的眼皮动了动,微微掀起眼皮,眸子半阖着给了她一点眼神。
“郡主有事?”
沈行在问。
“你今早是否让人往我书案上放了东西?”
苏木问,毕竟没有确凿证据,苏木也不好劈头盖脸地质问他。
“林夫子总称赞郡主聪明,果真如此。”
沈行在含着笑微微歪了歪头,算是默认。
歪头!
居然还敢歪头!
头都给你打掉!
“小侯爷还是别歪头了,年纪大了,歪头也不招人喜欢,骨头不好,万一还落了枕难受的是自己。”
苏木笑眯眯道。
今年不过二十二的靖远侯:……
先不论他不过是为了调整坐姿才无意歪了歪头,单论年纪大了这一点实在有些冒犯。
“小侯爷要知道,我这样的小姑娘尚年轻,‘忌贪色’三字还是送给小侯爷最为适当。年纪大了,折腾一下得要半条命的。”
苏木言真意切。
“你这话若是落到陛下与熹王爷耳中……”
沈行在的话刻意顿了顿,意在警告她多少收敛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