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都断了上赶着去别人家折腾事,我看多半是见邢二哥家里日子过好了,想去捞点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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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云兰为人势利眼,尖酸刻薄小心眼又记仇,做事做人都是不要脸不要皮的,跟村子里许多村民之间都有龌龊,接二连三的有人出声怼她,以前是忌惮着她在镇子里做事的儿子,今儿有邢大跟邢二家的在,村民们你一句我一句越说越顺溜。
气的周云兰脸都红了,她为了心里的算计硬是忍了下来,委委屈屈的抹着眼泪也不开口。
“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们就别凑热闹了。”
见自个儿媳妇不说话,邢文硬憋了一句出来。
人群里传出一声:“亲都断了算什么家事?”
邢大伯:“没错,亲都断了,咱们顶多算是同村的久相识,可攀不上你这门亲戚。”
“大哥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再怎么样邢文跟你们也是亲兄弟,就算断了亲,那也是断不了血脉的。”
周云兰捏着帕子朝着邢大伯尖声说道。
她这话一说出来,大伙顿时鸦雀无声了,都被她无语到了,周云兰怎么能把这么无理的话说的理所当然来的?
邢大伯都被她给气笑了,“照你这么说你们签了字画了押的断亲书是不是就一点用处都没有了?”
周云兰以为邢大伯认可了她说的话,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了,猛的点头,都是相同的血脉,断亲书不过是一时气愤写的,当然可以不作数了。
“大哥,都怪我人蠢嘴贱惹得你们不高兴了你们才强压着邢文在断亲书上签字画押的,你们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我现在也知道错了,以后我会改的,咱们以后还是一家人。”
周云兰倒是想的美,轻飘飘的一句:我知道错了。就把过往几十年的恩怨了解了,她是真把别人当傻子糊弄。
“哦!照你这么说当年你们分家的契书是不是也不作数了?”
在众人一片无语时邢村长拨开人群走了过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周云兰。
周云兰讪笑一声,“分家都这么多年了,契书哪能说不作数就不作数啊?”
当年分家他们一家可是占了三分之二的祖产,这还不包括祖屋,周云兰在心里暗骂道:这老不死的东西怎么来了?
“呵呵,分家的契书作数,签字画押的断亲书却不作数,你来告诉我这是什么道理?”
邢村长眼神跟刀子一样戳向周云兰,邢文挪动步子站到了大门边,他可是从小就怕这个堂叔,小时候可没少被他教训。
“这、这、他们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哪能单靠一纸断亲书就断了所有的情分啊!”
周云兰梗着脖子说她的歪道理,她越说还越觉得自个儿有理了。
邢村长也被她气笑了,“好好好,落了字据的契书你说没用就没用?你当我朝律法是你写的不成?”
“哎呦!村长你咋能说这样的话来折煞我,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呀!”
周云兰可不怕邢村长,当年她就是靠着这无理搅三分的本事分到了三分之二的家产。
“邢文这也是你的想法?”
鹌鹑一般缩在门边的邢文讷讷的点了点头,邢大伯气的上前就要去打他,被周英拦了下来,“我今儿把话放在这了,从签了断亲书那一刻起,我邢武就只有邢正一个亲兄弟,你邢文算个什么东西?”
邢大伯气的头顶都快冒烟了,“阿爹去的早,是我跟正子辛辛苦苦在外做工把你养活大,我跟正子卖力干活大冬天的连口热饭都吃不上的时候,你在学堂里读书识字,三五天就能吃上一顿大肉,家里的活计你从来都没有做过,阿娘心疼你年幼,她心是长偏了的,正子只比你大两岁,却早早就跟着我出去卖苦力了,我不说阿娘怎样,我就问问你,你从小到大可有真心尊重过兄长们?可对我们有一丝真情实意?可有对我们的无偿付出带有一丝愧意?邢文你有没有?”
铿锵有力的字字质问传进邢文的耳朵里,他却不敢作答,因为他没有,他没用尊重过兄长们,反而跟昔日的同窗一同嘲讽过干着苦力的兄长们,他年少时也曾对兄长们满怀憧憬,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两位兄长就是家里的长工,他没用愧意,只觉得兄长们给他的太少了。
邢文木讷的杵在门边,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人,周云兰掐着嗓子就准备要反驳邢大伯的话,邢大伯眼神一转怒瞪着她,周云兰被吓得不敢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