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子陈昀任奉朝清。娶妻高氏蕙兰,出身广陵高氏。高蕙兰擅苏绣,一双妙手可达出神入化的地步。
四子陈暄,自幼体弱,在延兴寺修行,没有妻眷。
苏凝依次向他们见礼。老太君又笑着指向坐在最下的无双:“这是无双,她是几个孩子里最最可恶的一个,是个不折不扣的混世魔王。你以后可要躲着她,别让她吃了你。”
一番话说的大家都笑起来,苏凝也站起身,介绍起自己:“妾出身卑贱,父亲做着县令的小官,门第是比不过各位嫂嫂的。不过妾擅音律,若是祖母与嫂嫂不弃,妾愿献一曲为祖母嫂嫂助兴。”
老太君见她举止得体,更加喜欢,也不勉强她:“你的好意祖母心领了。只是你今日刚到家,一路上经受舟车劳顿之苦,还是莫要折腾了。”
“是呀,妹妹从义阳一路过来已是不易,还是保重身体为上。”
宋氏将她按回座位上,亲自为她斟了一杯清酒。
“苏妹妹不用客气,就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你如此拘束,我们也不好开怀畅饮啊。”
李氏冲她举杯,高氏见状,也端起酒杯敬她。
“既如此,妾便满饮此杯。”
苏凝也不再推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看着大家脸上真诚的笑容,她心里也涌起一丝暖意。
一直到申时,老太君才遣散宴席,众人都喝了不少的酒,带着醉意回到了住处。
陈宵坐在院子里,听着外面的动静,多少有点不是滋味。他们原本也差人去等陈昕,听说陈昕被邵陵王请去,只有新妇先到家中,便觉没趣。就连老太君象征性地差人请他们,他们也拒了。
如今听到这一家人把酒尽欢,想到他们一家人还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他心里就闷。这陈庆之一家,男子除了死的病的,无不是做着高官,前途无限。而他们巴巴地望了陈家这么久,连个芝麻大点的官都混不上,足以见得陈家人的可恶。
他越想越气,最后一拳砸在墙上。
“大哥,何必生气呢?”
陈实摆弄着手里的扇子。
“你我虚度如此多光阴,虚长陈昕这小子许多岁,如今却要仰仗他的鼻息,让我如何不气!”
“何必为此生气呢?陈家看不上咱们,不还有那位大人吗?”
陈实的眼里透出阴冷贪婪的光。
“可咱们和他们到底是同宗啊。”
陈宵有些犹豫。
陈实冷笑:“同宗又如何,大哥顾及和他们亲戚,难道陈家就会赏咱们个小官当当?”
陈宵没再说话,陈实却知道,他在心里已经有了和自己一样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