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到人,他家来了客人。”
巴虎面上有些不自在,“我明天再去看看。”
次日送了蜜娘,巴虎调转车头刚想再去衙门瞅瞅,就见扈县丞陪着那个大夫走了过来,可怕的是还往他这边指了一指头!
巴虎像是被狼追的,一个闷头撞进没阖严实的车厢里,膝盖磕在车辕上疼的他抱着腿抽气。
叩叩两声,扈县丞站外面喊了声,“巴虎你在搞啥幺蛾子?”
巴虎没敢说话,摸了摸脸,用袖子捂住嘴,含糊地问:“夫子,你有事?”
“你有事还是我有事?”
扈县丞没好气地推开车门,看巴虎一个大男人跟个小媳妇儿似的捂着脸一缩,恶寒地骂:“你撞邪了?给我出来正常说话。”
见外面只有扈县丞一个人,巴虎又抖擞了精神,弯着腰挪出来坐车辕上,“夫子,你找我?”
“你刚刚跟见鬼了似的往车里躲是啥回事?还有昨天下午,带着条狗在衙门外面干啥?”
“我昨天是遛狗,刚刚……刚刚是被雪迷了眼睛。”
巴虎眼睛不住扫视着救济院的情况,小心打听:“夫子,刚刚跟你一起的人是请来讲学的大夫?”
他就说嘛,扈县丞眯眼打量他,“你听谁说他是大夫?”
呃,“我猜的,蜜娘昨天说今天要学认草药。”
确定是请来的大夫,巴虎就蔫了,也不顾扈县丞审视的目光,冲着牛屁股甩了一鞭,火烧屁股似的逃跑。
蜜娘下雪来坐车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人,没下雪巴虎也穿了雨披,帽子高高戴起,脸上蒙了青灰色的布巾,只留了一双眼睛在外面。
“你怎么了?脸受伤了?还是生病不能见风?”
“没有。”
巴虎瞥到那大夫提了个箱子走出来,立马牵了牛缰绳往回走,车都不坐了。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神神叨叨的。”
回了家,蜜娘坐男人对面盯着他问。
对着蜜娘他就没什么好瞒的了,“我看见我在耘谷问事儿的大夫了。”
巴虎比了比手指,“就是买春宫图那回,他还照着春宫图指点我了。”
“我们今天确实是换了个面黑无须的夫子,他教我们辨认草药的根茎叶。”
蜜娘讷讷,这也太巧了吧,“你不是说耘谷离这里很远?”
“他跟扈县丞认识,应该是扈县丞请来的。”
巴虎抹了把脸,跟蜜娘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忍不住大笑出声,太丢人了。
“以后我去接你把脸蒙住,他认不出来的。”
巴虎庆幸当时蜜娘没跟去。
只能这样了,小两口跟做贼似的,送人接人都躲着人走,好在现在是冬天,用布巾包住脸也不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