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就趁着明婉迎不在,靠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灰好些都落在地上和衣服上。
明照关紧门,刺鼻的烟味儿还是会从门缝溜进来,久久不散,他捂着被子也无法入睡。
明照不敢告诉明婉迎,因为说了,父母一定会吵架,比起挥之不去的难闻的烟味儿,他更怕激烈的矛盾冲突。
他更担心瘦弱柔软的妈妈被暴躁易怒的父亲伤害。
时间太久,好多细节都不记得,但满屋子缥缈的白烟却深刻地印在脑子里。
宁衾没想到明照会跟她开玩笑,开玩笑意味着,两年前的隔阂在逐渐消融了。
明照心思细腻,情感丰富,容易被恶意重创,更容易被善意融化。
这样的天性,也不知是好是坏。
宁衾没再说什么,佯装低头看了眼时间,一皱眉,匆匆掏出手机,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处置室走。
宁衾走开,明照扯掉面具,磨磨蹭蹭,晃晃悠悠。
“过来。”
谢沂看他徘徊半天,终于开口,压低声音叫他。
明照隐去唇角的笑意,装作若无其事,慢悠悠走到谢沂身边,刹那间,海风席卷而来,撩起他额前碎发。
走廊四下无人,连脚步声都听不到。
谢沂将打火机扣起,单手支在窗台上,打量他:“怎么都不知道叫人?”
明照挑眉,试探性:“谢总?”
谢沂微眯眼:“说什么?”
明照思索片刻:“老板?”
“啧。”
谢沂磨牙。
明照无辜道:“在选秀基地呢,你让我叫什么?”
谢沂默不作声。
他也在思索,自己到底想让明照叫什么。
哥哥?
小时候听惯了,就算再听听,也压不住心头的躁动。
其余的呢?
谢沂细细摩擦着打火机的标签。
明照半眯着眼,脖颈扬起,很享受海风的吹拂。
他鼻翼翕动,呼吸着潮湿的空气,面具的绳子垂在锁骨上,随着呼吸起伏。
明照喃喃道:“宁总变得温柔了,虽然她说是人设,但我能看出来一个人的眼神是不是真诚。”
谢沂轻描淡写:“真正接触过你,了解你,也很难戴着面具,跟你虚与委蛇,人到底是情感动物,得到什么就回馈什么。”
明照拧眉:“秦凌怎么不是。”
“他是人?”
谢沂听到这个名字,就心里冒火。
一想到这狗东西还跟明照谈过四个月恋爱,他就恨不得把秦凌拆了。
明照用余光扫了谢沂一眼,见谢沂脸上显而易见的不悦,打算转移话题。
“咳,下次录制,你还来吗?”
明照小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