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达非是一个有棱有角的人,各种意义上都是。”
杨天说,“而且你看不出来吗,他很有吃艺术这碗饭的天赋,身上还有一股常人没有的坚韧和执着。”
“说句不好听的,他这样的人,迟早会成功。”
杨天认真道,“你现在这么死困着他,跟坐牢差不多,有什么意思呢。”
裴延没什么好气,“你对真相一无所知。”
“。。。。。。。。。”
“我知道,”
杨天苦口婆心,“他不就是骂你了吗。”
“。。。。。。。。。”
“他自己跟你说的?”
裴延一顿,偏头看了杨天一眼。
“我主动问的。”
杨天说,“那沉睡小火车成为烂片,我作为摄影指导也是居功至伟啊。你看我就不生气。”
“而且我们文艺工作者,就是要勇于面对观众的批评。若批评不自由,则赞美无意义。”
裴延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体温计显示周达非高烧39。4度。好在没一会儿救护车就来了。
“救护车上陪同的只能上两个人,”
杨天问裴延,“你去不去?你去我就不去了。”
裴延翻了个白眼,把湿了的西装一脱,顺手从架子上拿了件大衣披上,坐上了救护车。
李秘书也跟着上去了,他有预感自己会被裴延留在医院照顾周达非。
似乎直到听见医生亲口说出诊断,裴延才彻底相信周达非是真的病了,而不是在跟他耍什么花招。
“他这个感冒应该是还没好全就又着了凉,一直拖着。”
医生扶了下老花镜,“然后今天酒喝多了,淋了场大暴雨,再加上最近情绪不佳,就突然爆发了。”
“得好好养一阵子啊。”
医生在处方上龙飞凤舞地划出一行没人看得懂的鬼画符,“他现在喝了酒不能吊水,只能先开点能吃的药把体温降下来。”
李秘书去帮周达非办住院手续了。
裴延一个人在周达非的病床前坐了会儿,给自己的另一个秘书打了电话,“通知剧组明天放个假。另外,叫沈醉过来见我,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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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醉跟梁谓在酒吧分别,还没来得及回到自己的住处就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
经纪人言语怪异中透着一丝惶恐,“裴老师的秘书给了个酒店的地址,让你立即过去。”
“。。。。。。。。。”
“你不是说之前他。。。没给你开门吗?”
经纪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