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山和夫人晴柔也来到老太爷和老太君的身边,“青山率妻妾给爹娘磕头。”
沈雨轩见势也起身来到花清香的身边,眼神中满是爱意的拉起花清香的手,跪在沈青山身后,“孙儿携贤妻给爷爷奶奶磕头。”
这些沈家的孩子们也在雨堂的带领下,也起身恭恭敬敬的磕头。
老太爷看着在正堂门口站着的蝶儿,脸色一沉。
蝶儿见状赶忙跪下,“蝶儿给爷爷奶奶磕头。”
地瓜见主子们都在磕头,便也跪下,大声地说:“奴才地瓜给老太爷老太君磕头。”
瞬间,那些家奴院工便跪下一片,“奴才给老太爷老太君磕头。”
老太爷高兴地捋着花白的须髯朗声大笑,“哈哈哈……都起来吧!清香啊,记的把赏钱下去。”
随即,老太爷脸色一沉,不怒自威的说:“不过,该罚的还是要罚。觅珊,你接着说下去,刘婆子贪了多少银子。”
静心堂的快乐瞬间便消失殆尽,整治家风的严肃问题摆在众人面前。那些曾经贪污沈家钱财的家奴,心里都颤颤的。
所谓近河不得枉使水,近山不得枉烧柴,那些曾经因马无夜草不肥的侥幸心理,而为自己谋福利的沈家家奴,现在只能把自己摆在案板上,任人宰割了。
觅珊把账本交给了老太爷,“爹,觅珊已经查清,刘婆子在我沈家利用采买食材的机会,巧取豪夺了我沈家三百银子。”
沈雨轩拿起手中的账簿翻看了一下,说:“爷爷,刘婆子的男人当初以二十两银子,把她卖入沈府终身为奴。五年前三弟得了痴儿之病,沈家把一些年长的家仆和婆子的卖身契还给了他们,多行善事为三弟祈福,刘婆子的名单也在其中。”
老太爷听了刘婆子贪下这么多的银子,气的怒不可遏的说:“把刘婆子带上来。”
刘婆子年纪有五十多岁的样子,鬓斑白身体瘦弱,知道自己的贪污只是东窗事,便不想再说什么,神色安然的等着受罚。
老太爷对这些老奴基本上都有一下了解。若是说名字,他不知道是谁,可是若是见了人,老太爷还是知道的。他走南闯北几十年,阅人无数,他怎么看刘婆子都是心善之人,看来其中另有端倪。
老太爷原本是个心善之人,对于刘婆子多少有一些了解,所以并没有恼怒于她,只是语气平静的说:“刘婆子,你在我沈家多少年了?”
“回老太爷,老奴在沈家三十年年了。”
“刘婆子,老夫不想为难你,你自己做过的事都说说吧。”
“老太爷,老奴的房间还有一百两银子,都是老奴近些年贪污所得。”
老太爷听了这个数字吃惊的说:“刘婆子,你上任之前的厨房管事是谁?”
“回老太爷,是张婆子,她因为贪污银两,被大少爷现,没收银两赶出沈家了。”
老太爷坐在太师椅上,思绪不停地在转动。此事若不是觅珊揭,他这个当家的人尽然不知,沈家的这些蛀虫原来一直在巧取豪夺自己的家产。
但是,老太爷总觉得此事哪里不对劲。觅珊虽然现在已经改过自,但是这不能改变觅珊是个绝顶聪明之人。她也已经嫁入沈府二十年了,不能对沈家的奴才一点了解都没有,觅珊怎会不知这刘婆子是本分之人呢?
况且,觅珊做此事之前,一定会像晴柔请示的,难道晴柔也相信刘婆子贪污吗?还有婉玉,婉玉对这件事情不加以任何的阻止和提示,只能说明婉玉也是此事的参与者之一。
老太爷怎么也不相信,自己聪明绝顶的三个儿媳妇可以糊涂至此。所以老太爷断定,觅珊等人是在做一场戏,至于这出戏是唱给谁看,那就不言而喻了。
“刘婆子,你的家乡是哪里?”
“回老太爷,老奴出生就被卖来卖去,老奴不知道家乡在哪里。”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一个孤身老婆子贪这么多的银两做什么。”
“回老太爷,老奴自有苦衷,请老太爷不要过问了。老奴愿意领罪。”
“刘婆子,你虽然在沈家为奴三十年,但是你毕竟是犯下了大错,沈家定不能容你。”
老太爷看着雨堂说:“雨堂,你带着刘婆子去沈家别院做粗活,让她离开吧。”
“是爷爷,孙儿遵命。”
“老奴谢过老太爷宽大为怀,饶老奴不死。”
“退下吧。”
老太爷叫过沈雨堂,轻轻地拍了拍雨堂的手说:“孙儿,此人毕竟是沈家的老奴,你跟管事的婆子交代一声,切勿为难于她。”
“孙儿遵命。”
雨堂同样的拍了拍老太爷的手,爷孙两眼神交汇,彼此会意。
老太爷心情稍有沉重地说:“在我沈家做事过四十年的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