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介绍的时候,也有些不同,常人说起他人,一般都会形容其容貌气质门第人脉等,但账房先生不是。
他介绍穿红衣簪着牡丹花容色艳艳的花醉,是道:“花醉,她只簪牡丹花,若无牡丹花,她便宁愿素装。”
“那牡丹花能开多久?”
云崖问。
“看她客人。”
账房先生道:“客人想让花开多久,花就能开多久。”
他介绍黄衣明媚正横眉竖眼盯着花醉的拾月,便是:“拾月,名字是她自己坚持的,她说,只求井中月。”
“月亮与六便士?”
云崖随口一道。
账房先生顿了顿,他侧头疑惑的“嗯”
了一声。
“一本书,先生听说过吗?”
“没有。”
他从容道:“天下之大,我所见所闻,不过尔尔。”
“那位呢。”
云崖目光示意那位轻纱薄缦的粉衣女子,那女子神色恹恹的倚在楼梯栏杆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团扇,正看着眼前侍女手中的一小瓷瓶。
不知是否云崖的错觉,亦或是她的多想,她总觉得,这个粉衣女子,容颜竟有几分似喻清潭。
“她是凄凄。”
账房先生道:“风雨凄凄的凄凄。”
“嗯……然后?”
“人如其名。”
。
晚上8点,楼内已灯火通明,乐声幽幽,花团锦簇之下,烛火相映,美人更如冰雪之肌。
客人来往纷纷,热闹就像绒花一层一层展开直至繁荣灿烂。
花醉在云崖面前步子轻盈一旋身,她回头笑了一声:“小姑娘,你要陪这无趣先生一整晚吗?”
“不是陪,是上班领工资。”
云崖道。
说完,云崖视线透过花醉,落在了后面正缓缓给客人倒酒的凄凄,她的目光引起了花醉注意,花醉瞥了一眼那边与客人说笑的凄凄,就轻轻的冷哼了一声,随即没了心情聊天,一扭身就走了。
花醉一走,云崖就跟着站了起来。
账房先生看了看她,没有说话。